“去吧。你呢?”宁采臣终于下了决定。
“我们是好兄弟,你都去了,我能不陪么?”蒲松龄虚弱地答道。
“嗯,事不宜迟。”宁采臣把蒲松龄扶了起来:“我们收拾一下,赶紧出发吧。”
“白痴!”晴川姐冷不防地闪到他们后面,举起右手,往他们头顶上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我说过几次了!”她指了指桌上的佳肴。
“对不起,绝对不浪费。”宁采臣道歉说:“我们一定吃完后再走。”
“唉!”晴川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心急,但是现在天色已晚,这路不好走,还是明天再说吧。”
宁采臣蒲松龄想了想,也只能接受晴川姐的建议了。
那晚上蛇肉确实美味,但到底在座五人有两个心事重重,弄得整个氛围相当压抑,我和楚兄吃得很不舒服。
第二天。
因为一直在少林寺做早课的缘由,我起得蛮早的,楚兄也被我咚咚咚的起床声惊醒,再无睡意,只好跟着我到外面溜达。
好巧不巧,刚出门就看到了晴川姐,她站在门口,面朝太阳升起的地方,半仰着头,闭上眼睛,伸开双臂。
“早睡早起,方能养身。”晴川姐似乎注意到我们,虽然我们放轻了脚步:“你们两个也蛮早的嘛。”
“早啊,晴川姐。”不得已,只能跟她打招呼。
她并没有像昨天一样热情,而是淡淡地说道:“你们四处逛逛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咦,这磨刀石是?”楚兄忽然惊呼了一声,指着某处地方。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磨刀石。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楚兄走了过去,拿起它,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对我点了点头,看来跟我猜测的一样,这是放在方娟那的磨刀石。
晴川姐睁开眼睛瞄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哦,我那天出药王谷的时候发现路边躺着个女的,浑身是血,我就把她带回来治疗了。这是她身上的东西。”
“那她怎么样了?”我关切地问道,毕竟认识一场,毕竟她出来是来找我们的,如果她出事,指不定他那老爹会天涯海角地追杀我们。
晴川姐的答案让我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事,有我在,没意外。”
她把我和楚兄带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面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床上躺着一个人,全身都被包裹着,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眼睛还是闭着的。
“就是她么?”楚兄难以置信地问了句。
“对。”晴川姐点了点头。
“这伤得也太厉害了吧?究竟是怎样的凶手会下如此毒手?”我愤愤道。
“她这样子,真的没事么?”楚兄也是一脸关切。
“是谁下的毒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在我及时把她带过来治疗,现在她确实没有性命之忧。这点你们可以绝对放心。”晴川姐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没死的话我们就脱得了干系了,毕竟她是出来找我们的,若出事,估计她爹爹一定会赖我们头上,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
“什么时候可以痊愈?”楚兄忧伤地看着病床上的方娟。
“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了。”晴川姐自豪地拍了拍胸口,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十分惋惜地说道:“只是。。。”她犹犹豫豫,似乎开不了口。
“只是什么?”我问道。
“她毁容了,不仅脸蛋,还有身材。”晴川姐也是性情中人,边说边抹着眼角。
“什么!”楚兄显得很激动,我倒觉得还好,像她那个德行,能毁到哪里去。
晴川姐遗憾地说道:“她全身上上下下收到的刀伤不下百条,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周围已经血迹斑斑了,所以我还要给她放血治疗什么的。只能保住性命,但是回复原来样貌怕是不可能了。不只是脸蛋,还有身材,总之,全身上下可能会脱胎换骨,也许还会变到你们认不出来的地步。”
“不是吧?你不是说你是药王了?”这么点破事楚兄看起来似乎想发飙,没办法,女人的事他一碰到就想管而且务求完美。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开。
“没必要这么冲动,兄弟。想想之前方娟的容貌!”我不停地安抚他:“其实毁不毁容有区别么?”
我轻轻地加了句:“这里是晴川姐的地盘,没必要较真。”
楚兄听我这么一说,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细细想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开来。他转身对晴川姐道歉道:“对不起晴川姐,您菩萨心肠拯救我们的朋友我还这么大言不惭,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晴川姐没放在心里:“姐我确实是技艺未精,怨我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引以为傲的事,做得有所欠缺都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也是很多人能拥有一技之长称霸该领域的原因,但是从另一个侧面来说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自认为自己最优秀的最突出的地方超越他,那种自身的满足感将完美得无懈可击,还有那对对方的打击,将是巨大的甚至接近于毁灭性的。
小小的风波暂时平息了。
我问楚兄,要不要留下来陪她,照顾她。楚兄嘴巴大张,“好”字差点就说出口,但是他还是变聪明了,毕竟我的建议往往都不怀好意。
楚兄最终还是拒绝了我的不怀好意。
晴川姐疑惑地看向楚兄:“刚才那么激动,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的呢,现在留下来陪人家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