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用他的方式面对自己这位“长辈”,请求自己把水心交给他。
只有水心那个平时精明,关键时刻却犯糊涂的傻丫头还在状况外,天真的说着什么“患难之交”。
看来这丫头落入人家手里也是早晚的事。就是不知道这糊涂的丫头到底何年何月才能搞清楚,这男女之间的“患难之交”,有时也是很容易出事的呐。
慕容白将酒杯满上,举起杯,面无表情恭恭敬敬的对着邹先生敬着酒,等待着他的“回答”。
邹先生看了眼独自在喝闷酒的水心,拿她没辙无奈的笑了笑,随即才面转正色,缓缓的对着慕容白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算是他过了自己这一关。
对于水心这丫头的婚事,他没有任何的要求,只要她能快乐。他就随她去了。
什么功名利禄,家产田地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她太过强势,又习惯了孤独,那些指望着妻子能勤苦持家。遵守着三从四德的“大男子”怕是很难能与她相处下去。
即便是为了钱而接近她,也会被这丫头给一眼识破,一脚给踢的远远的,见一次踢一次,直到他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所以说,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捡到了慕容白这么个宝贝,差不多的话就嫁了吧,也别再巴望着祸害其他男人了。
好笑的望着水心问一句。慕容白答一句;水心不问,慕容白就继续保持沉默的诡异相处模式,邹先生暗自在心中猛摇头,心说:这一次水心这丫头可是栽大喽!
明着看,是水心在指挥着慕容白做这做那。
实则。其实是慕容白在一直恰到好处的配合着水心,如果是他不愿意的事。水心怕是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无事于补。
而且这慕容白也够奸诈,总是会突然做些事转移掉水心的注意力,让她忘记前一刻自己还在坚持叫慕容白去做的事,稀里糊涂的就被他给带着走还不自知。
邹先生轻叹口气,决定随他们年轻人去吧。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水心这丫头难得遇到一个能够降得住她的男人,恐怕这也是老天注定,注定她要栽在这慕容白的手里。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都不是他这行将入木的老头子该管的事喽。
端起酒杯悠哉的喝着酒,邹先生忽然觉得,今晚的美酒格外的甘甜。
……
金陵,公孙府门外。
云浩天缓缓自马车上下来,负手伫立在公孙府气派的大门之前,望着金字黑底的牌匾紧皱着眉头。
身后的马车里,缓缓下来一名气质温婉,保养得当,年约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美妇。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屏,一眼望去,竟与有“江湖第一美女”之称的云映雪有着七八分的相像。
没错,她正是云浩天已逝二夫人的姐姐,云映雪的亲姨母柳叶儿。
如今的穿戴早已经今非昔比,褪去往日里略显寒酸的粗布衣裳,换上了上好绸缎量身定做的石榴色齐胸襦裙,使得柳叶儿更加的风姿绰约,妩媚动人。
不同于云映雪那种还很青涩的美艳,柳叶儿的美是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媚,混合着她那个年纪所特有的成熟韵味。
这样的美,是云映雪那种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也学不来、装不像的。那是种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够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韵味。
所以,当听到府中下人的禀报而迎出门外的公孙逸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被柳叶儿给迷住了心神,久久都别不开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