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何大娘的过往,何大娘的夫君何勇因为行军死在了战场上,何大娘为人坚贞硬是从十几岁孤身一人守了二十年的寡,这样值得人同情敬佩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便宜而陷大家于不义之中。
阿宝想了又想,难道真的是有人想要陷害她?是同门经商的竞争对手?
突然平安“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对了阿宝姐,前几回看见松紫姐姐在和何大娘商量着整修的事情,你看着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
松紫?阿宝的颦眉,娇气的鼻头闷闷挤出一丝皱着,像个小包子,“你确定松紫和何大娘在处一起过?”
平安迟疑了一小会,随即点头。
阿宝道:“好,既然这样平安你先不要打草惊蛇,你偷偷去何大娘让她出来一下,记住了,别被松紫瞧见了。”
平安是阿宝在津运的找店面时见到的,平安那时正因为被偷东西抓包,被主人狠命死打,小小年纪的他应是有骨气硬是一声不吭,让阿宝看着就怜惜不已,特地留下了她,然后在打听到当地街坊口碑中比较好的何大娘子和刘师傅,只有松紫是个意外。
是的,只有松紫,她并不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人,阿宝也没有特意的去考验她的为人品格,值不值得信任,所以阿宝除了知道松紫是个无依无靠差点病死在街头的弃女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时还是松紫上前抱住阿宝的腿,虚弱的求阿宝救她,这才让阿宝收留了她。
阿宝坐在街旁的卖云吞面的小摊上要了一碗云吞,一面吃一面等着平安叫何大娘来,阿宝吃完一碗面的时候,就看见何大娘急冲冲的赶来,一身的枣红色的棉布衫子。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菊花纹样的样式,头用一块巾帕包裹住满头的黑发,在看见阿宝时,走过去低声唤道:“宝姑娘?”
“恩,何大娘来了,饿吗?要不要也来一碗?”阿宝看着何大娘,浅浅一笑。
何大娘虚了口气,轻轻摇头,“多谢姑娘心意了,我不饿。”
阿宝站起身。“既然不饿的话,那何大娘就陪我四处走走吧。”
何大娘亲自扶起阿宝起身,阿宝顺势挽住何大娘的手。俩人走在一块的时候,就像一对母女,何大娘淡淡一笑。
“何大娘,我信任你,所以有些事我也不瞒你。我只问你一句,酒楼中的篦子漆是不是你弄得?”阿宝一动不动的看着何大娘的眼睛。
何大娘面色闪过一丝惊讶,她错愕开口,眉宇间露出一丝愧疚:“什么?篦子漆!这绝不是我干的!对不起宝姑娘,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一定会彻查此事。”
阿宝淡淡问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在酒楼这段时间,有谁和你商讨过整修的事情?”
何大娘来时。平安也已经告诉过她酒楼出事的事情,只是没告诉她是因为篦子漆,这篦子漆是禁药,此滋事重大,她必须要把事情解释清楚!
“以为宝姑娘你赶得及。请来的工匠都是巧手能人,买来的木材装饰品都是上好的不易受损。只是这买漆料之事,说来也是巧,那日松紫丫头和我说门口有人贩卖一批漆料,让我去看看可不可以,我舀起看了看见那漆料色泽光亮,红度也正好,但我一妇道人家也不认识这漆料,所以想请人来看看,松紫丫头却说这人性子稳妥不错,是不会卖什么劣质的漆料,我看着那漆料委实不错,又有松紫丫头在旁边打包票保证,我也就没怎么多管直接买了下来。”何大娘一一说着当时的事情,不敢落下一处。
阿宝听着心越来越沉,口气淡淡的道:“何大娘你这知道这篦子漆有什么害处吗?”
何大娘道:“听人家说着篦子漆中有毒,让人闻着头晕脑涨。”
阿宝冷冷笑了笑,果然何大娘不知道,否则她此时也不会这么冷静的和她说话,还称松紫为丫头了。
“何大娘你错了,篦子漆可不只是让人闻着头晕脑胀的,它可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全身溃烂死去的致命毒漆!”
“致死、全身溃烂的毒漆!,这……这不会吧,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害死谁!”何大娘果真结巴慌乱起来,这篦子漆涂在门窗栏杆上,会不会已经让他们中毒了,他们会不会死啊?
阿宝叹息,何大娘还是见识太少了,“这事你先暂且不要管吧,何大娘我希望你以后做事都得留个心眼,无论亲疏这放人之心都不可无,否则的话吃亏的终究是自个儿。”阿宝有心借此事与何大娘长个心智,怕自己到时一离开,这自己的心血就白费了。
何大娘重重点头应下,“宝姑娘说的是,这事都怪我不留心,以后定不会让这等意外出现!”
“恩,你先回去吧,这事看来和松紫脱不了什么干系,你且先回去吧。”阿宝道。
问妥了事情的经过,阿宝肯定了松紫的嫌疑最大,让灵儿帮忙查了下松紫的来历,才发现松紫原名叫田海棠,她已经嫁了人,只是因为不满夫君的醉酒暴力和小妾的讽刺,在小妾有孕的刺激下,松紫居然趁着夫君醉酒用枕头捂死了自家夫君,在把还有身孕的小妾推下和淹死了,她一直假扮病重女子掩面躲过了官兵的追查,得以存活下来才遇见了阿宝。
阿宝看错了人,想不到这松紫,不对,田海棠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只是她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陷害她?阿宝咬了咬牙,遇上她,也算是这田海棠倒霉了。
次日,阿宝说要去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