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寒的冰室,冰棺里静静躺着的绝世男子,紧闭的眼皮底下,眼珠转了转,低垂纤长的睫毛也跟着动了动,如同两片寂寞的花影,魅人心神荡漾。
阿宝一身狼狈不堪,实在不愿这样回去。
今夜的月,明亮异常,烟色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朦胧一片。
走到月光照进的地方,呈圆形状,阿宝才发现,原来通道的尽头是一口废井,井口不高,旁边还有微微凸起的石块,阿宝撩起窄袖,顺着这些石块就往上爬。
这口废井有点高,待阿宝手抓住井口边沿的时候,手臂已是酸麻的使不上一点力气,整个身子就挂在井口上,身上的鹅黄色衣衫被蹭的完全看不出原色。
这时,耳旁传来脚步声,步履蹒跚,踩的脚下的枯叶吱吱作响,阿宝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救我!有人吗?过来帮帮我。”
看来是来人听见了阿宝的呼救声,脚步声响动的越发靠近了,阿宝吃力的扬着头看,谁知,那人刚现了个身,看见阿宝这幅脸色惨白,青丝散乱,还只露出半截身子的模样,骇的连声惊叫:“啊!啊!鬼啊!有鬼啊!”尖细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树林。
边说还边往来时的路赶回去,阿宝无奈的翻了白眼,看了看月色,使了吃奶的劲才把自己带出来,也不怪人家吓跑了。
这荒郊野外的,有个女子衣冠不整的从一口废井里爬出来,难免会刺激这些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
靠在井边上歇息,周围响彻着此起彼伏的家畜叫声,还有一些橘黄色的灯光亮在前方。
阿宝抬手敲了敲木门,清了清嗓子在出声,“请问,可有人在?”声音难得清脆如黄莺出谷般悦耳。
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村妇,看见阿宝的着装,未反应过来,“你找谁?”
“大娘,您行行好,我叫阿宝,因路遇匪徒与家人失散,求您好心收留我一晚吧,明早我就离开。”
村妇打量了阿宝一番,见阿宝穿着破烂都看不出原色的衣衫,身上脏乱。
犹豫的拧了拧眉,道:“家中只有我一人……你……罢,你暂且先进来吧。”
阿宝快快的点头,就怕村妇临时反悔,“多谢大娘。”
村妇拉开手上的门,让阿宝进来,“你还是先洗洗吧,我这里有我女儿出嫁前的旧衣裳,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穿上吧,你这一身……就别穿了!”
阿宝也正有此意,很顺从点头答应,“有劳大娘您了。”
村妇摇摇头表示没事,“我随夫姓越,叫我越娘便是,阿宝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找件换洗的衣衫。”便进屋帮她去找衣物,阿宝感激的看着越娘的背影,还是这些普通百姓人心质朴。
撕下外面这层鹅黄色的布条,看着中间方桌上的茶水,径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等那越娘出来,询问下这里到底是哪里了。
越娘抱着一堆衣服出来,对阿宝道:“阿宝姑娘,你看下这哪一套你合身,合身就洗洗赶紧换上。”
阿宝眼弯成月牙儿,她的确很脏,对越娘笑了笑。
手往怀里摸出自己出来时,准备好生藏着的夜明珠,语气委婉道:“越娘,谢谢您肯收留我,这一路也没什么东西好报答的,你就将就着收下这个吧。”
阿宝不太知道夜明珠对于寻常百姓的概念,她觉得这珠子都能在冰室的墙上当照明灯用,估计不是很值钱的那种。
越娘眼光转向阿宝递过来的夜明珠,普通的眉目一阵错颚,结结巴巴开口:“阿宝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这太贵重了,不能收。”慌忙的推开阿宝。
“您就收下吧。”阿宝强行把夜明珠塞在越娘手里,“越娘这里是哪里?离都城那边远吗?”
越娘不再多做表示的收下,“这里是越家村,都城就在前面不远,你明天可是要进城去?”
“对,明天进城,怕家里人担心。”
“明天隔壁家仲二要进城卖梨,你坐她的牛车一块去吧。”越娘提议道。
“太好了,多谢越娘。”看来也不算太倒霉。
阿宝沐浴完,回到越娘准备的房间就沉沉睡去。
程府因为阿宝的失踪,早已乱成一锅粥,程奕听到消息,那张俊脸就一直阴沉着,云英的神色也不太好,府中的家丁都打发出去寻阿宝去了,安静异常。
院里,芯晴心情甚好的接过冯妈妈准备的参汤,脸色无忧,莹白精致的小脸,显然精心打扮过,芯晴小轻启红唇小声道:“冯妈妈,这次的事情,你好好赏赐下蓝儿,干的不错,晚间我看侯爷没吃什么,我先去他那了。”
夜里风大,冯妈妈怜爱的拢好芯晴的衣襟,“晴夫人好生伺候侯爷便是,蓝儿那我已经打点好了。”
第二日,睡到日晒三干才被越娘叫醒,说仲二吃了午饭便准备进城了。
阿宝一夜好眠,不过因为昨天滚下山坡,身上磕破、划伤的地方淤青一片,脖子、手臂也酸涨的厉害,扎起马尾,疲惫的打开门,“越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越娘看着打开门的阿宝,失了神,破旧的衣服都无法遮挡阿宝清雅的气质,五官清丽的连正午的阳光都欢快跳跃到她脸上给她踱了层金,气质高华。
阿宝见越娘没回话,睁着不甚清明的眼,重复问了一句:“越娘!什么时辰了?”
“啊……哦……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啊,你赶紧收拾一下,仲二吃了午饭就走了。”
阿宝早三感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