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气质秀雅,独独一双眼阴寒可怕,青灰色的直裾深衣,照着他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与之前清朗大笑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阿宝好看的修眉微拧,粉唇翕动,嘟囔道:“真是男人脸六月天,说变就变。”
粉色绣鞋划过绿茵草地,旋身离去,摇曳青丝随风飘起,掀起阿宝翩飞的裙裾,迎风扑鼻而来一阵莲的清香,似梦似幻。
“等一下。”
“又怎么了?”没好气的开口,这样喜怒不定的人,她最讨厌了。
“你用的是什么香?”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太多了吧!恕我无可奉告!告辞。”她口气相当不善,琉璃眼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腮帮子也一鼓一鼓的,活像只青蛙。
“噗嗤!”秀丽男子又是一笑,阴寒的目光也随即柔和了不少,“我叫归玉,还有……你这样子真丑,像只癞蛤蟆。”
阿宝更是气的要爆炸,脸红到耳根处。
“你!”你才是青蛙,你全家是青蛙,骂你魂淡是便宜你了,她很想指着归玉的脑门狂骂,可惜有贼心无贼胆,只得默默在心里问候完归玉全家。
“姐姐?姐姐你在哪儿?”一阵娇俏的女音响起。
这个府里唤她为姐姐的,不外乎这府中的妾室了,阿宝应了声,“在这儿。”
目光落及,发现青灰色直裾深衣男子,已经不见,这人真奇怪,性格阴晴不定就算了,还神出鬼没。
“姐姐,怎么出来这么久?害得风月一顿好找。”来人一身紫衣,精致妖冶的面容,配上额际的紫玉金钗,仿若媚骨天成,眼波流转之间,自是一番fēng_liú姿态,纤腰丰臀一副好身段,把神秘的紫色硬是穿出了性感妖娆的一面,看着阿宝都忍不住流口水赞一把,如果说芯晴是含娇欲放的华丽牡丹,那么眼前的风月就是盛开正艳的红色玫瑰。
这程奕真真好福气,这么多美女陪着他。
见风月盯着她,阿宝恢复平静,淡淡道:“小解之后,随处走走,找我可有事?”
“无事,只是为姐姐难过。”风月轻声道,语气哀怨,连微微上挑的眼线,也因她颦眉勾勒出细长的黑影。
看来这风月是打定了主意要挑起她的是非了,阿宝故作未明白过来,道:“妹妹说的难过意指?”
风月很上道的解释给阿宝听,“姐姐被关冷院可不难过?姐姐被冤杀人可不难过?姐姐如今落得被进府的妹妹取而代之亦还不难过?”
阿宝听了这话,觉得很好笑,心口一动说:“风月妹妹,你错了,因从未在意,又何来难过。”
风月妖娆的面容一僵,过了一会儿才出声讽刺道:“从未在意,何来难过?是吗?大夫人从冷院出来果真变了,不只是外形萧索了,性子都清浅起来了,连芯晴肚子里的孩子的事,也一并藏起来了。”
风月最后一句话让阿宝心里一紧,“芯晴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是什么意思?”阿宝追问道。
风月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眼神闪烁开来,含糊不屑的转移话题道:“字面的意思,真替你感到难过,连侯爷的一个侧头都不曾留下,妹妹就嫁进府来了。”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阿宝清丽无双的脸孔逆光而下,暖色的阳光为她的简单的高腰束胸白色纱裙踱了层金边,整个人神圣不可侵犯,她对于风月的讥讽毫不在意,反唇相讥道:“你要是真替我觉得难过,那我劝你也去冷院好生地修养一下吧,性子清浅,就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想太多。”
风月见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恼怒口中也不客气的说道:“你别得意,我找你,是敬你还是这侯府的正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除了正妻这个名声,你连侯爷的垂怜都不曾有过!和我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风月一顿乱骂着,连带着精致妖娆的面容都变得狰狞无比。
阿宝阴郁的想着:这云月和芯晴比,还是略输一筹,人家芯晴比她心思缜密、沉稳多了,难怪这么多年,程奕一直宠爱芯晴。
对风月已是无话可说了,阿宝虚应着她道:“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她阿宝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当了你们“战争”中的箭靶子。
风月满脸的恼怒未消,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和我合作,那就别介意你在这府内多个敌人吧。”说完,冷凝地望了阿宝一眼,拂袖而去。
阿宝叹口气,一招步子不对,处处皆是敌人,已然没心情再回宴席上了,反正她也是可有可无的人。
回到院子里时,已是傍晚,天边的彩霞无边,染成异样的红。
看见一抹娇小粉色的身影站在院子里时,阿宝就反应过来了,莲步轻移过去。
粉色身影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转过身来,娇小灵秀的脸淡淡笑了笑,“晴儿思虑几日,今观姐姐行事坦荡,晴儿便放心了。”
站在院子里的人便是芯晴,她来此,当然不是专门为了坦白,设计阿宝出现在婚礼上的事,而是……
“风月今日可找了你?与你说了什么?”
地面散发着热气,一阵一阵随着吹来的凉风飘进两人周围,阿宝拢了拢吹乱的青丝不甚在意道:“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些嘲讽的话而已。”
说完,阿宝余光瞟到芯晴眉色间闪过一丝亮色,瞬间消失,心中狐疑大起,联想到风月说的那句话:“是吗?大夫人从冷院出来果真变了,不只是外形萧索了,性子都清浅起来了,连芯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