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悄然遮盖了大地,银装素裹的世界绽着银色的光晕,雪粒子拍打着窗前的翠竹,沙沙沙的声响使得万籁俱寂仿佛连时间都凝固的雪夜,重新流动起来,多了几许生的气息。
申楣就那样倚在窗前,左手托腮,右手接着雪粒子,那微痛的触感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的柳柳真的来找她了,四年了呢,她过的怎么样?
早知道她就是陈府的小姐,也许她们能更早的见面,都怪自己太粗心,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巧,有那么多的穿越者,还都被她碰到,还有上次的那个灯谜,怪不得那个中年人热情的想要替她送人形彩灯,想来也是柳柳吩咐过的。
哎,若不是她用固有的思维去揣测柳柳的行为,她们也不需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只是想不到跳脱的柳柳也能设计出那么端庄娴雅的东西,不过想想也是,她如今也算是富家千金,又是嫡女,定然会被陈夫人严加要求,就是不知道变成淑女的柳柳会是什么样子。
而且,她若是没记错的话,柳柳应该才四岁左右,这样算来,她就得改口叫自己姐姐了,要知道,上一辈子,就是因为生月小了她那么几天,几乎被她压榨了一辈子,每每都用她是姐姐来压自己,现在该轮到她了。
想到这里,申楣嘴角忍不住上扬。
“小妹,你在笑什么呢?”虎仔见申楣回房后,反复的看着书信,随即就是趴在窗户那里发呆,纳闷的问着,“外面还下着雪呢,你不是特别怕冷吗?”
“虎仔哥哥,没事。我就是今天特别开心。”申楣笑着抱着虎仔的脖子,“你先睡吧,我过会儿就睡。”
见申楣如此说,虎仔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申楣拿起笔写着信,从她倒霉的成为小虎崽,再到如今的申楣,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千的字,就连煤油灯都快耗尽了,好在申楣用的是上辈子的简体字。才没弄得手腕酸疼。
将信封好,压在软枕下,申楣这才伸个懒腰躺回温暖的被窝。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梦想,嘴角甜美的笑容显示着她做的肯定是美梦。
翌日一早,申楣就从床上爬起来,守在外院的穿堂厅,伸着脖子往外张望。弄得申云励他们莫名其妙。
“阿楣,你这是干嘛呢?”从昨晚就觉得申楣不对劲的申李氏,抱着申耀走过来问着。
申楣笑道,“没做什么啊,我就是看看仲叔怎么还没来?他前段日子不是说,今个儿来咱们家。取走最后一批葡萄酒吗?”她突然提出去玉阳县肯定是不行的,不说家里人一定会追问原因,就是那么远的路程没有人陪同。家里人也不会放心的,还是让仲叔帮忙把信送到陈府去为好,先与柳柳书信相认再说。
反正孙府的生意有不少在玉阳县,让他们帮着捎信也不费什么事。
到年关的时候,家里定是要去镇上采买东西的。她可以和柳柳约好了时间,在凤阳镇的锦绣阁见面。
现在申楣很是庆幸。申李氏对锦绣阁的布料念念不忘,这样她以后见柳柳就更方便了。
快正午的时候,仲叔才带着人赶来。
申楣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后半夜的时候雪太大,将通往西坡村的道路给封了,这一路很不好走,走走停停,不是铲雪,就是搬运断树枝,或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泥石。
闻言,申云励眉头紧蹙,还是申楣扯了扯他的衣袖,申云励才回过神来招呼仲叔进屋。
见仲叔不仅想将家里的葡萄酒运走,还打上埋在树下多半年的桃花酿的主意,申楣笑道,“仲叔,你这是要将我们家的酒全都搬空啊,那可是我们留着过年喝的。”
因是打算自家喝,那里面的灵泉分量相对多些,口感自然也更好些,申楣当然舍不得,而且她还打算多埋几年,这陈年的桃花酿才更有味道,没想到又被仲叔惦记上了。
仲叔笑道:“呵呵,谁让你们家的酒就是比别人家的醇香,又不肯将秘方卖给我们,这顾客们又总是追着我们问这酒什么时候能有新货,我这不只好总是盯着你们家的酒吗?”
“这样吧,我们还是提供酒曲,这酒你们自己酿,毕竟我们家的葡萄已经没了,剩下的那点也不值当酿酒,就留下自己吃了,也算冬季里难见的水果。”申云励说道,申楣也在一旁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从其他地方收购来的葡萄虽然比着你们家的差些,但是酿制的酒还是挺受欢迎的。”仲叔笑着说道。
仲叔离开的时候,申云励还是从芳菲园里挖出两坛桃花酿让他带走,申楣将信交给仲叔,让他尽快帮他送到玉阳县陈家,得到酒的仲叔,乐呵呵的应着。
了却心事的申楣,这才有心思关心上这次的收入,申李氏笑骂她几句,说她终于还魂了,然后才告诉她。
松花蛋上个月的收益是八十六两,这三百多斤的葡萄酒是六百六十两,总共七百四十六两,老规矩七百两的银票,其余的都是散碎银子。
申楣在心里默默口算,今年酿酒有着四千多两银子的收入,加上松花蛋的收入,如今家里少说得有近五千两的银子,高兴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申云励开口说道:“阿雅阿楣,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说。”
“啥事呀爹?”
“咱家的事,都是你们父子两做主,你们看着行就行,我能出啥主意。”申李氏说道。
“是这样的,你看咱们村那条路,全是黄土泥,一遇雨天就泥泞不堪,碰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