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幽香的柔风中,两人尴尬而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良久,还是孙展青打破沉默,“舅舅捎来消息说,申叔高中而且还是杏榜的第五名,刚好在殿试的名额内,如今应该正在准备殿试,我想申叔的家书,再过两三天也该到了。”
“真的?”申楣惊喜的看着孙展青,虽然她对自家老爹有信心,可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前还是很忐忑,如今总算松了一口气,想到孙展青刚刚黯然的样子,申楣试探的问道:“殿试是当今圣上亲自出面吗?”
“不是,听说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所以由文坛泰斗刘阁老出面主持。”尽管孙展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但申楣感觉的到,在说到老皇帝身体时,他的心情很低落。
一时间,申楣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是装作什么也没察觉,还是出声安慰一下,最后只能轻“哦”一声。
“不过,有传闻太子会一同出现。”孙展青又道。
“哈,那么小就参政啊!不会是去捣乱的吧。”申楣有些讶然,不过再一想,就明白了,这可是收买人心,拉拢人才的好机会,即便那个小太子什么也不懂,但是只要他出面,这些高中的人就得领他的情,或者说,没有他们那个派系的认可,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三甲,更别说为官了。
想到这里,申楣不禁有些担心,她老爹可是没有任何背景,也不可能去走什么门路,再退一步来说,即便老爹肯折腰低头,他们也没那个财力去打通关系啊!
哎,没想到,到哪个时空。都得靠关系和财力。
看出申楣的担忧,孙展青说道:“你不必太过担心,太子即便出现,他也不是主考官,最终的结果还要看刘阁老的,刘阁老为三朝元老,向来以耿直爱才出名,我想申叔还是会有机会的。”
申楣叹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随即又耸耸肩,“其实我觉得若是因此而落地,也未必是坏事。这样腐朽的王朝,还不如做个富贵闲人自在。”她已经找到了柳柳,只要他们可以快乐幸福的生活。便很满足了。
“你倒是想得开,只是……”若朝廷腐败,民众只会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又如何能安居乐业,到时必定会慌乱四起。战火弥漫,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阿楣,晚饭好了,夫人让我叫你回去呢?”二欢的声音远远传来,等他走近闻到申楣身上的酒味时,无奈的说道:“你又偷酒喝了?夫人知道又该念叨你了。”然后才看向孙展青。“孙少爷也留下一起吃完饭吧,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
申楣希冀的看着孙展青,“对呀。你也留下来吧。”有这个挡箭牌在,至少娘不会叨念她太久。
“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些事。”孙展青道。
“哦”申楣目送他们离开,这才有些心虚的躲在二欢身后,想先溜回房间换身衣服。洗刷一下,好消灭罪证。却被申李氏抓个正着,见她又要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导她,申楣连忙笑道:“娘,我这不是听孙少爷说爹他高中杏榜第五,心里高兴吗,所以才偷偷的喝了几杯,真的就几杯。”
“你…你说…是说你爹他考了杏榜第五?”申李氏怔怔的看着申楣。
“啊,孙少爷是这么给我说的,算算时间,我爹写的家书也快该到了,也就这两三天的事,娘,娘你怎么了?”申楣惊慌的扶着差点摔倒的申李氏。
申李氏摆摆手,“娘没事,娘是高兴的了,这是喜事,是应该庆贺一下,对了,还得让人去给族老他们报个信,省的他们惦记……”
“哎,娘,先别啊。”申楣连忙拦住申李氏,“我觉得这事还是等等再说,爹这只是通过了会试,如今还没殿试呢,万一没有高中三甲,可您却把这事弄得众人皆知,爹回来后,他…面子…不是那什么吗?”
“对,低调,咱们低调,等你爹真的高中后,咱们再大摆宴席。” 申李氏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嘴里还念叨着要准备的东西,显然打心里觉得申云励一定会高中。
想了想,申楣还是没有将具体的一些情况明说,也许自家老爹真的得刘阁老看重也不一定,毕竟爹有那封推荐信,应该提前拜访过刘阁老,也许能得刘阁老的一些指点呢?
晚饭时,众人的心情都很好,喝多的李老爷子连连夸自己有眼光,当初就知道申云励以后定会有出息,这不应验了,硬是拉着张大成喝酒,最后还是申李氏好说歹说才将老爷子哄回房间。
申云励的家书,直到三天后,才由仲叔送来,是由孙家在京城的商队捎回来的。
申云励在信里大概的写了一下自己的近况,告诉他们自己很好勿念,关于杏榜的事只是几笔带过,不过还是证实了孙展青的话,确实是排名第五,还告诉他们,他在京城结识了两位好友,朱飒与于浩磊,现在两人都住在元诺暂借给他的小院里,三人常常一起讨论诗词经纶,很是惺惺相惜,另外这两人也在杏榜前列,会和他一起参加殿试。
最后,说自己很想念他们,一旦殿试有了结果,会尽快给他们消息,尽可能的早日归来。
申楣读完信,申李氏接过来小心的收起来,她如今虽也识了几个字,但是读信还做不到,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时而拿出来看看,这些信就是她的一种精神支柱。
翠竹园内,孙展青伏在桌案前专心的看着手里的书,忽地,抬头看向门口,下一刻,孙魁急匆匆的赶进来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孙展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