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阎连翩醒转过来,看见周围一片昏暗,她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除了脖子以上还有知觉以外,脖子以下都被定住了!
阎连翩咬牙,肯定是那个老匹夫,她都愿意跟他来了,他竟然还这样对待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阎连翩望着四周,头顶悬挂的是波斯水晶灯,地上铺的是手工精细团奇美的地毯,四壁的木架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古玩,有几种她非但从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丈余高的珊瑚,几尺长的象牙,无暇玉白马,碧绿翡翠,红玛瑙,黄金人像,人像上还挂着一串晶莹圆润大如龙眼的珍珠。
另一张大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樽玉爵和水晶瓶,盛着天上地下最好的美酒。
阎连翩不由被这些珍宝迷住了,她竟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好东西?她常听父王说“玄鱼子非常会享受,谁能嫁给他一定是天下间最美满的事,因为他可以给你天上地下最好的首饰,天上地下最好的衣服,天上地下最好的佳肴,凡是最好的他都有,也只有他有。”
好吧,看来她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一阵轻咳,一阵缓慢地脚步声,阎连翩耳朵竖起,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是他吗?阎连翩突然想挖个洞躲起来。
一个英挺瘦削的男子,穿着件黑丝长袍,他金黄的长发随便的披散在肩上,可即使这样,这个人看起来如同一个帝王。
阎连翩看着他轮廓分明苍白的脸,完全没有一点血色,就像是用一块雪白的大理石雕出来的,带着种无法形容的高贵。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血修罗,阎连翩已经认不出这个血修罗是不是俘虏自己的那个血修罗,因为他们脱了一层皮后长得都一样。
“喂,玄鱼子,你把本公主弄到你这破槽来干什么?”
男子叫玄鱼子,是冥氏的第十七代少主。
“不得对冥王无礼!”玄鱼子身旁的血修罗恶狠狠道,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多么的愤怒。
玄鱼子咳嗽几声,摆手道:“没事。”
阎连翩听得他咳嗽不禁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她与他很小很小就认识了,具体到多小她也忘记了。但她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一直咳嗽,咳了几百年了还没见好,好在也没厉害。
阎连翩有时候又不得不好奇他怎么还活着的,若是常人像他这样咳个几百年,那非得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咳了出来不可。
血修罗拿过一把紫檀木椅放到玄鱼子身后,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下,就好像扶着一块豆腐。
阎连翩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翻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受不了!”
血修罗愤愤的看一眼阎连翩,恨不得抽她几嘴巴子!他就想不通自己的主人怎么会喜欢这样恶毒的女子?!若是他,把整个地府倒贴给他,他都不要!
血修罗走到大案前,从一个水晶樽里倒了杯酒,小心地送到玄鱼子手里,玄鱼子才慢慢地喝了下去。然后,他又咳了几声,淡淡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会杀了她的?”
他在跟她说话吗?阎连翩皱眉。
血修罗将玻璃杯放好,蹙眉道:“我倒是一千个想一掌打得她魂飞魄散!”
阎连翩抬眼愤愤的望着血修罗,原来他想趁她晕倒时一掌了结她?好狠毒的心呐!
玄鱼子剑眉挑了挑,连续几声咳嗽后,微笑道:“那她为什么现在还能在这里呢?”
血修罗垂下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半天才道:“我怕你伤心。”其实他是怕玄鱼子经受不住打击,也一命呜呼了,但他不敢这样说。
玄鱼子向他招了招手,他便像只温顺的猫俯在玄鱼子身边,玄鱼子修长苍白的手轻抚他那血淋淋的脑袋,他貌似也十分享受。
阎连翩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这是要上演什么基情给她看吗?玄鱼子,虽说你我素有婚约,而本公主也不喜欢你,可你也用不着这样来刺激本公主啊!
“喂,玄鱼子,你把本公主虏来连个屁都不放,你想怎么样?”
本已安静地血修罗一下怒了,他全身上下哧哧的冒着像血一样的火,阎连翩看着心都收了一下,话说这位大叔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玄鱼子咳嗽几声,淡淡一笑,“他叫血娃,血娃还小,你若是惹急了他,他真的会要了你的命的!”
阎连翩彻底无语了,话说奇葩的主人果然有个奇葩的宠物,血娃??!!不知道为什么,阎连翩每听见这个名字就想呕吐,特别是那句“血娃还小”,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很想问这位血淋淋的大个头大叔,你今年到底贵庚啊?
玄鱼子似乎看出她的不屑,轻咳几下,“他出生不过三年!”
阎连翩“噗”的一下喷了口气,吓屎她了!真的假的?三年就能长得这样凶神恶煞的,要是长个三百年那得了?
血修罗果然是恐怖至极的,可是这样恐怖的血修罗为什么偏偏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白面病公子呢?
为了不再刺激那个血娃,阎连翩闭着嘴不再说话了,她现在就像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况且血娃要是没把持住,就在玄鱼子面前狂揍她一顿,以后她还有什么鬼脸活着?
要知道,从小到大玄鱼子都是被她欺负的,况且一百年前,玄鱼子向阎王提出迎娶她,她不仅悔婚,还对着所有人声称自己就算嫁给一只王八,也不会嫁给他的!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玄鱼子眸子闪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