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宝刹与宁婉想象中出入甚大。寺门并不十分宏伟巨大,只比两人略宽,台阶矮小,毫无宁婉想象中的云梯气势磅礴,直插入云霄。红墙白瓦,端得是干净肃穆。抬头雅望,金字黑底,上书三个大字,“少林寺。”
端着规矩,毫无龙飞凤舞之色,却有正气凛然逼人之感。
宁婉忙低头。
将行李放下,宁婉略略洗漱整理了一下,就随着林泽去拜见师傅。
师傅在一间厢房中,黑暗中影影憧憧,看不真切,模模糊糊只能看见约莫是立雪亭三个大字。这亭子却是一间厢房,真是奇也怪也。进得厢房,内里十分朴素,只有床榻空空,其他物件一样也无。陈师傅半坐在塌上,立身很正,等着宁婉到来。
宁婉拜了一拜,就缄声立在一旁。林泽站在她身后,“陈师傅,宁婉我已经安全接到了。”
“好,很好。你辛苦了。”陈师傅的声音厚重,有些低沉嘶哑。看到宁婉还是如此一个小孩,可能连功夫是什么也不知,陈师傅不禁皱了皱眉头。与宁婉通话时,以为她已经稍大,而且向武之心很重,又能得到朱老的赏识,定是不错。却不想是这样一个小娃娃。
“你以前学过武吗?”年纪这样小,没有学过也很正常。
哪里知道宁婉不卑不亢地低声说道,“我打小喜欢打架。后来看到周围有教武术的培训班,就偷了点师,随便练练,没有怎么系统学过。”
陈师傅点头,是个爱武术的孩子,本来期望也不是很高,就又点点头,沉声说道,“你耍两招我看看。”
宁婉告了声罪,就站到屋子中央空地处站稳,闭目酝酿了会儿。陈师傅看得有趣,这么小一个奶娃娃还知道运气了,招收让林泽站到他身侧。
宁婉一个起手,先是打了一套长拳,收势后。看陈师傅仍然再看,“你还学过什么,都打出来吧。你应该不止学了长拳,我看你打拳还有点别的味道。”
宁婉深吸口气,以手做剑,挥刺空中,杀气十足,手中无剑,但陈师傅、林泽二人仿佛能听见剑刺破空声。又一个旋转,空中翻身,收剑拢在腰侧,绕着腰一圈半斜刺而出,颦颦婷婷,袅袅绕绕,写意流畅又暗含杀意,落地就势蹲下,一个蟹步,腿在地上极快的画了个半圆,剑被在身后,变蟹步为弓步,就要刺出,又一个变化,霎时转身背后,剑却绕过身前,直向身后挺去,仿佛有人在背后奇袭。宁婉的双眼在那一霎那迸射出强烈的剑意,看得陈林二人心中一惊。
“好!好!柔中有刚,以柔为刚,战意冲天,好!”说道这里,不禁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小朋友,这套剑法是你自己创的吧?”
宁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事就去看他们打剑,看得多了,就学会了一两招,又没有重头到尾学过,就….就自己瞎编。”
陈师傅笑了,“果然是武学奇才。还没学会就能编套路了。你这套剑法看着极是好看,我看你把所有你会的技法都想方设法地用上了吧?”却又肃了肃脸,“但是实用性不强,可以说完全没有实用性。破绽周身都是,两招之内就被人制服了。也就样子花俏好看罢了。”却还是撑不住笑了,“但是已经很难得了。而且你对剑意领悟得很到位。有点无招胜有招的味道,随时都可以变招,我看你是想到什么哪里打哪里。你舞这套剑法之前连自己会舞出来什么剑法都不知道吧?呵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宁婉被陈师傅说中心中所想,尴尬地脸都微红。
陈师傅又问,“你还学过什么?”
“跆拳道,刀法,腿法都略有涉猎。也就会点皮毛中的皮毛,连学过都算不上。”
陈师傅点头,“很不错了,小朋友。你可愿拜我为师?我看你腿劲很大又不失灵活,而且杀意重重,咄咄逼人,很适合学习潭腿啊。哈哈!怪不得朱老让你来见我了。”
宁婉莞尔,马上跪下,“宁婉拜见师傅!”
“好!好!”陈师傅的声音洪亮中带着点嘶哑,显然很高兴。待宁婉磕了一磕后,就让她起来了。
“师傅,你什么事那么高兴呀?”却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跑了进来。这小男孩又黑又壮,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在宁婉身上乱晃,看得宁婉有些恼怒。
“小徐,莫要胡闹。”
小徐嘟了嘴巴,背着手,围着宁婉左看一圈,右看一圈,“还以为要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凉呢。结果就来了这么一个臭小子,还是个小屁孩?”神色间满是鄙夷,“男子汉大丈夫起个那么娘里娘去的名字,羞也不羞?”
宁婉莫名其妙,“我本来就是女孩子,要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
“啊?”小徐惊掉了眼珠子,“女….女孩子?你是女的?就你这样?”
“喂,什么就你这样啊。这不会说话。”
陈师傅也有些惊讶。听到宁婉这名字,他原也以为是个女孩子。看到宁婉本人,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个男生,只是名字……这也是人家家长的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说很少有什么女孩子这么喜欢武术,还喜欢到要来和尚窝里来学武术。就说宁婉这板寸头,几乎就可以说是光头了。三岁的女孩子,也不小了。还让她每天到各个武馆里去学武术,哪个家长也没有这么开明啊。
结果宁婉说她本来就是女孩子。陈师傅也沉默了。
林泽一直默默地站在陈师傅的身边,看着这个叫宁婉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