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宁婉急出了汗珠,清冷的月色里,清不得,要借宁爸爸宁妈妈的长辈用上一用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宁爸爸宁妈妈是敬鬼神的。商户之家,什么吉利,什么保佑,尤为看重。宁妈妈还怀着宁婉的时候有一次晕厥了,宁妈妈的灵魂飘了起来,俯身看着地下的自己以及围在自己周围的众人如何试图抢救自己。后来宁妈妈醒了,把当时抢救的情景一说,分毫不差,连谁站在谁的位置,做了什么动作也没有丝毫出入。更不用说,宁妈妈的爷爷极为宠爱她,在弥留之际将宁妈妈召到身前,要她好好照顾弟妹,将众人以后的际遇都说了出来,现在还看不出来小姨小舅还小,但是后来真的全都应验了。
宁爸爸是不怎么信的,因为他是党员。但是宁婉知道,在他内心深处,他不仅信,而且很虔诚。有一次去港城,有人给宁爸爸批命,说他童年坎坷,路遇贵人,步步高升,最后是大富大贵。大富大贵宁婉前世无缘得见,但是前面的都一一应验,而且后来宁爸爸的确身价不菲。
但是现在,宁爸爸从农村里通过高考杀出一条血路来,对这些鬼神之事,还有些半信半疑。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哪个长辈能让宁爸爸打心眼里敬服。而宁家先祖,宁婉又不是很了解。宁妈妈则不同,宁妈妈从来都非常信这个。而且,宁婉对宁妈妈的爷爷很熟悉。宁妈妈的爷爷的父亲是个秀才,而宁妈妈的爷爷又是地下党,在抗战年代很是做出了些贡献,在乡里很受人尊敬。
宁婉暗自向宁妈妈的爷爷请罪,就学着杨秀成装起鬼俯身来。
半夜里幽凉的清风拂面,让人瑟缩。宁婉先是捅了捅宁妈妈又捅了捅宁爸爸,见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使出了终极大法——扯头发。在宁爸爸和宁妈妈醒来之前,果断正襟危坐,同时闭上了眼睛。
宁妈妈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宁爸爸却睁开了眼睛,“宝宝是不是要上厕所?等着爸爸抱你去哈。”说罢就低头找起了拖鞋。
宁婉闭目不语,酝酿了一会儿,压低着嗓子,“孙女婿,这事儿不急。你先把狗丫叫起来。”
狗牙是宁妈妈的乳名,农村喊着个贱名容易养活。这也是前世里宁妈妈无意中与宁婉说过的,就连宁爸爸也不知晓。宁爸爸正惊疑不定,宁婉的双目霎地大开,精光四射,直直地看着宁爸爸。宁爸爸伸过手去把宁妈妈弄醒。宁妈妈甫一醒来,还有些迷蒙,疑惑地看着宁爸爸。宁爸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阴煞之气却大开,示意宁妈妈看向宁婉。
宁婉稍稍敛目,露出老人家的慈悲宠溺来,“狗丫。”宁妈妈听到这话,却是一愣,瞬间泪水就盈在眼眶,“爷爷?爷爷…….您怎么……..”却是没有怎么怀疑。
宁婉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故作亲昵地摸了摸宁妈妈的头,“这孙女婿不错。”然后口气肃穆了起来,“我与几件事与你们说,你们要认真听好。”
宁妈妈只一味地流着眼泪,拼命点头。宁爸爸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女婿,你听见了么?”宁爸爸低垂着头,良久才点头。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做到。就当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了。”宁婉学着老人家仗着资历蛮横的样子。听了这话,宁爸爸眼中精光大盛,“不知道,…….爷爷您想让孙女婿干什么呢?”
“你先答应我。”宁婉又闭上了双目,优哉游哉地等答案。
宁爸爸脸上一时阴骘,一会儿沉思,却是不松口。宁妈妈哭着倚到宁爸爸半边身子上,“你就答应他了吧。爷爷来看我们一次也不容易。爷爷小时候最疼我了,他不会害我们的。”说着,哭泣声不止,抽抽噎噎地。
“老先生,您先说是什么事吧。”却是连爷爷也不叫了。
宁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一共四件事情。”
宁爸爸颔首,示意宁婉说下去。
“第一,你们双方要永远忠于家庭,善待家人。”
宁爸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爽快地点头,“这是当然,爷爷您放心!”
“第二,狗丫肚子里的这对男孩要留下来。”
“什么?”宁爸爸愣了半饷,继而露出狂喜的神色,“这是真的吗?这…….”然后一瞬间又变成了深深的沉痛,“我尽量,我也想,….可是,我不能保证,爷爷我们现在……”
“莫怕!莫怕!”宁婉故作深沉地摇摇头,“你先应下,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要来找你们的原因了。”
“什么?”宁爸爸瞬间精光四射,尔后又敛光华。宁婉在心里暗暗点头,宁爸爸果然不愧为能在商场上出人头地的人物,这养气功夫,真不愧为我爸爸。
宁爸爸深吸口气,咬牙应下,“我答应您,爷爷。”
“好,好,好。”宁婉连说了三个好字。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第三,明天中午以前,你把自己的所有积蓄拿出来,能借多少钱借多少钱。我估计你最后能凑齐五十万左右,是也不是?你进股市,做多,能买多少买多少,在9月十三号前全部抛出去,不许恋战!你买进时大概300左右,最高回到1000上下,你马上抛,不许恋战!”宁婉再三叮嘱。事实上最高点到了1053,但是宁爸爸有很强的赌徒心理,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手,总是企图守到最高点,最后功亏一篑。
“好!”宁爸爸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