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潭在一座三峰脚下。山峰突兀峻峭,上面冰雪皑皑,寒气逼人。但深潭四周却是奇花异草,香气氤氲,温暖如春,与峻峭的冰峰形成气候的两个极端。
一股清泉至潭中央冲起数丈高的水柱,在空中开成一朵很大的水花,然后凝结成小水珠洒落下来,落到潭里时,就成了白色的气雾,像飞流直下的瀑布,煞是壮观好看!
锦蓝枫抱着清心,飞身掠到那朵水花上面,然后,借着水的冲击力,将清心背部朝上,缓缓平放在上面。
“有点疼,你忍一下!”他在清心的耳边轻轻说道。
反掌,将一股丹田之气在清心的身边形成一道白色的屏障,周围飞溅的水珠像花絮一样纷纷坠落。
然后,调息运气,将手掌慢慢覆盖在清心的背部。
随着手掌的覆盖,锦蓝枫的脸色开始少有的变白。不一会儿,便一股极淡极轻的黑红色薄雾慢慢从他的掌心里向外弥散开。这黑红色的薄雾竟是由一些古怪的虫子组成,且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看上去非常诡异!
疼,真的很疼!仿佛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一种疼。
清心握紧拳头,身子略微弯曲,浑身微微颤抖。
锦蓝枫的脸色越来越白,周身腾起一股白色的轻雾,飘渺虚幻,加上一袭白衣,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帧水墨画,美得蚀骨而不真实——
“嗯!”清心忽然呻吟了一声,身子猛然蜷缩起来,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连毛孔都紧紧闭塞了起来,整个皮肤呈乌青色。
锦蓝枫的手一抖,眼眸一窒,差点就忍不住停下手来。
但是,他知道,若是停下手来,这些驱除出来的虫雾便会被体内强大的毒气吸收的一干二净,到时候就会功亏一篑。
他不想前功尽弃,将清心的身子轻轻展开,手掌缓缓加大了力度。
“啊!”清心大叫一声,顿时冷汗涔涔。这回不能用一个疼字来形容了。就像有无数把的刀子,一点一点割着她的肉和皮,在捣碎她的骨头__
如果说什么叫生不如死,这应该就叫生不如死!
“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饶是清心再坚强,也抵制不住这狂风骤雨般的疼痛袭来。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肉皮了,有丝丝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锦蓝枫不说话,手掌上的虫雾却越来越多,眼见着清心的脸色由乌青慢慢转为灰白——
一声冷笑兀自在耳边响起,随即,嘭的一声,专注于驱毒,已完全失去防御的锦蓝枫被一股劲风打落在了潭水里。
而刚刚逼出来的那些虫雾,蓦地失去了外界的控制,像居无定所的无头苍蝇,又纷纷被清心体内的一股强力给吸进了进去。
疼痛感像烟花一样慢慢消失了,清心像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浑身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趴在水柱上,缓缓地吐了口气,眼睛一闭,竟疲倦得昏睡了过去。
而锦蓝枫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刚愈合的心脉又震伤了,一缕血线从他的唇边缓缓流了下来,像盛开的罂粟花,妖艳而又魅惑。
微微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冷冽。然后流风回雪般从水中直直掠起,掠到那朵硕大的‘水花上面,将昏睡过去的清心一把抱在怀里,在空中打了个旋后缓缓落入岸上,与一个黑衣人十步之遥的对立着。
浑身的濡湿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了。白衣胜雪,气质清冷,仿佛天地间,就伫立着他一人。
他们的周围,已不知觉形成了一圈无色的漩涡,地上的落英随着漩涡纷纷飞舞飘扬。
“锦兄,别来无恙?”来者正是黑煞。他一身黑色大氅,脸上依然罩着一个黑色的面具,修长的手中,紧紧握着那把s形的怪剑,剑身上,一股暗红在上下游离。
一白一黑,如两大枭雄立于苍茫之间,超凡脱俗的霸气竟是不分伯仲!
锦蓝枫嘴角浮出一丝嘲弄,不动声色道:“看样子,黑煞兄来到这里,是颇费了一番周折了!”
“呵呵,小意思。只是没想到锦兄内力修为已达上上乘,可说是出神入化,无人可与匹敌,但是你那些弟子却是经不得打的软包啊,倒不像是你锦蓝枫的弟子!”黑煞的声音暗沉,隐隐有一股杀伐之气。
手中的剑微微一凛。
“既然知道本座不好惹,那你还来做什么?”锦蓝枫眼眸里闪过一抹疑虑,继而用腹语传话给玉鹰,要它去看一下五莲弟子怎么样了。
但表面上却很镇定。即使受了内伤,也看不出一丝破绽,他紧紧抱着清心,俊美无匹的脸上毫无倦色。
s剑突然一抬,黑煞冷笑道:“当然是来阻止你的。想唤醒她的记忆,得先问问本煞手中的这把剑答不答应!”
“看来,本座并没有小瞧黑煞兄,居然在短短时间内被那闵扶桑收了个服服帖帖!哦,不是,是被玉面魔君!”锦蓝枫说着,已将清心放在一片花丛之中,站起来,闲闲地抚着三千黑发,不无讥讽地道,周身却有一股白色的气流缓缓腾起。
“既然这样,那就让本座来清理魔障!”话音一落,锦蓝枫突然变幻了身形,两只脚前后一挪,站了个丁八字样。
“废话少说!接招吧!”黑煞手中的剑突然盛开着一朵剑花,凌厉无比地朝锦蓝枫刺了过来。
锦蓝枫袍袖一拂,用一道无色屏障挡住黑煞的剑花,并冷然道:“念你受人所制,本座最后劝你一句:那恶咒之毒已浸入你的了肝脏,你现在虽被下咒者所控制,但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