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蓝枫妖魅的脸上闪过一股杀气,眼眸里有冷焰在燃烧——
这股杀气令怀里的清心肌肤一紧,心想:这魔头今天怕是难逃活命了!
抬眼悄悄看了下结界内的玉面魔君,只见他像关在黑屋里的饿狼,两眼通红如火,嘴唇黑紫,头发根根竖起,紫色大氅无风猎猎飞舞——
他发了疯似的长啸着,一手提着人质,一手狠狠拍打着结界——
锦蓝枫突然出的这一招,显然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忽然,他阴鸷地笑了起来,手掌狠劲一拍,年轻的人质闷哼一声,竟被他一掌拍成了肉饼,滚烫的热血像小溪一样流的到处都是——
清心呀的一声,闭上眼,心像被黄蜂蛰了一下,竟绵绵密密地刺疼了起来。
人质一死,锦蓝枫也就不缩手缩脚了。他将清心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后跳到空中,将绕在那十万人上空的魔靥驱散,然后用一股罡风拂开他们各自的穴位,同时用内力传话给他们:“此地不宜久留,各自快快散去!”
那些人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激灵灵从混沌中醒过来,看到半空中的白衣胜雪的男子,恍惚中认为是天上的哪位神仙救了他们,当下也来不及磕头致谢,呼啦一下,四野逃命去了。
锦蓝枫正要回头招呼黑煞,却见眼前一阵蓦地腾起一股黑烟,正待清除时,却见那黑烟中,缓缓窜出一条超级大蜈蚣,那蜈蚣身上到处是伤,只见它在空中挣扎了一会后,竟凌驾着一片黑云往南边逃走了。
再看黑煞,只见他提着沾满鲜血的灵蛇剑,黑色大氅迎风飘荡,像一尊凛然不可侵犯的冷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他的脚边,骇然躺着几具已经僵硬了的男尸。
不用说,黑煞凭着灵蛇剑单挑了一众人,刚才仓皇而逃的大蜈蚣应该就是被黑煞打回原形的苍桓。而他脚边的这几个人,被魔噬了心,已完全成了魔道中的一员,杀掉他们并不可惜,不过是凡尘中多了几家孤儿寡母而已。
想不到,黑煞比想象中的还有强悍!锦蓝枫缓缓一笑,心情顿时大好。没想到这苍桓原是一条修成人形的蜈蚣精。它道貌岸然地在人间兴风作浪多年,用卑劣手段为玉面魔君开山挖路,寻找中用的棋子,成为魔道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将它打回原形,就等于砍下了玉面魔君的一只胳膊,也等于擦亮了三界的半边天空!
所以,平息三界,黑煞应属首当其冲的一位。
当下并不打扰还沉浸在战斗中的黑煞。飞身掠至结界前,饶有兴致地看着结界中魔性大发的玉面魔君,眼眸眯了眯,手腕一翻,开始调动灵力——
这魔头扰乱三界,霸占地府,笼络天界各路上仙,也不过是狼子野心,不足为惧!但是,萦玉是他炫枫神君的底线,谁也休想染指,哪怕是有一丁点暧昧的想法,也将成为他追魂冷焰下的齑粉。
两千年前如此,两千年后还是如此!
更何况两千年前,听黄金蟒的口气,蓬莱仙山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毁灭,与这魔头似乎有不可推卸的关系!也正因为这件惊动三界的诛灭惨案,萦玉仙子才会被人陷害,引发众怒,最后被胆怯的天帝推上诛仙台,坠入轮回道,在凡间历劫三生三世,经历人间的种种磨难,忍受人间的凉薄与冷暖——
果真这样,今天,正好老账新账一起来是算。
这结界耗了锦蓝枫五千年的灵力,其牢固韧性堪比尘香院用阴阳两力凝结的结界,要想出来,除非锦蓝枫亲自破除。所以,他玉面魔君即使有三头六臂,此刻也翻不出他炫枫神君的手掌心——
目光一直追随锦蓝枫的清心,看到那些人全被救走了,刚松一口气,忽见平地涌起一股黑雾,一条超级大蜈蚣极其痛苦地从黑雾中窜出,扭扭捏捏地驾着黑雾遁逃了。不由紧紧握了握拳头:原来那苍桓是条蜈蚣精!自己的蛊毒还没有清除,居然让这它给逃跑了。
看样子,它是回灵云山的老窝去了。若修不好灵力,自己还得跑一趟灵云山。
正气愤时,忽然听那玉面魔君叫嚣道:“炫枫,你有种,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快放我出去!不然,本魔君不仅杀死萦玉,还要将这天地全部毁掉!”
锦蓝枫妖魅地一笑,手心已凝聚了一股白色气流。
“玉面魔君,本座问你:两千年前蓬莱那场毁灭之祸,是不是你冒名指使人干的?”他问得云淡风轻,仿佛在问一件平常小事。
“炫枫,你知道得也太晚了!”玉面魔君恶狠狠地说道:“不错!那场灾祸是本魔君指使人干的。但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只要一天得不到三界和萦玉,本魔君就一天不让你们安宁!上次毁的是蓬莱,下次本魔君便毁了天帝的灵霄宝殿!哈哈哈哈。”
“好个歹毒的东西!原来还真是你干的!只可怜了萦玉,居然为你背了两千年的黑锅!”手腕一翻,手上便多了一张纸,一只笔。他提笔唰唰在上面将玉面魔君的罪行记了下来,然后进入结界,将笔和纸递给玉面魔君:“在上面签上你的大名!”
玉面魔君不接笔纸,却一脸疑虑地看着锦蓝枫:“你刚才说什么?萦玉被那胆小天帝打入轮回,是因为替本魔君背了黑锅?她不是因为杀了那些对她心怀不轨的上仙才被推入轮回道的吗?”
锦蓝枫眼眸一深:“你说什么?萦玉温婉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也不敢踩死,你竟敢说她杀了那些上仙?”
“炫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