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酒樽被重重置于檀木案上,拓跋焘用锦帕轻拭去唇角的酒渍,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陛下,我是冯丽。”元希无法知道坐上人是喜是怒,未知的深暗令她心里升起一丝惊恐,这丝惊恐来如细丝,却比以往任何一次的还要让元希无法喘息,靖国王不过想让她死,但她觉得,眼前男子的力量,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突然她好像问宗爱,现在的她应当怎么做?无奈此时宗爱不在这怀仁殿中,她只能叩头确定自己的身份。
“冯丽?”拓跋焘黑瞳轻闭,瞬而又张了开来,带着微薰的柔意,招手示意元希:“你过来。”
元希头往肩里缩了缩,坐在敞敞案桌对面的拓跋焘洞察到她这个动作,眼里立即划过诧异,她在躲他,这让他很不舒服。
元希也察觉到了他的诧异,费了那么大的力,从昆州到平城,辗转几千里,她又怎么能在此刻前功尽弃,即使有千万重的恐惧,她也要往前,所以她提了层层繁叠的白裙裾缓步绕过了案几,在魏皇跟前坐下。
拓跋焘又饮了一口樽中酒,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面庞,身子缓缓侧靠在椅背上,递酒与她:“饮酒吗?”
元希哪敌得过他那深潭般双眸的凝视,接过他的酒樽,忙低了头懦懦道:“饮。”
继而才狠了狠心闭眼抬头饮下了满樽的酒。
拓跋焘看她饮酒,笑意从嘴角漾开,直荡满了整个脸,浓眉轻舒,一脸满意,终于还是找到了这个女人和宇文盛希的共同点,但转瞬间。饮酒的女子收回仰起的脖子,对着他嫣然一笑。
那对刺眼的酒窝也在刹那间用柔媚把属于宇文盛希的豪迈彻底的摸去,令拓跋焘敛起了所有笑意,带着繁杂的心情再次审视眼前的女子。
元希转眼回望,对坐人俊目中寒光敛敛,有怒更有猜忌。
“你到底是谁?”元希还没反应过来拓跋焘为什么一再这么问,人就已经被拉进了他怀中,继而霸意横生的唇侵上了她的樱口,咄咄的舌在她惊叹的刹那伸进她的口,暴风似的席卷过她的贝齿、她的软舌。轻扫她的上腭,如燎原的火苗般炽得她心头一颤,忍都来不及忍就吟了一声出来。
听到她的自喉间而来的吟叹。拓跋焘也随之传来一声低喘。
元希分明感受到了他迫人的气息,她意识到如果他俩真的行了夫妻之礼,她今世用何种颜面再见自己的父母?忙推开了他:“不要!”
“拒绝朕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在酒和欲的催动下,拓跋焘声嘶如沙。 挥手就把冯丽扯进怀里,白净清秀的俊容紧紧绷住,凝神看着怀中被死死制住的人儿,此刻她反抗的倔强又让他感受到宇文盛希的气息。
“求求你,放开我!”想到父亲永世不得入魏的规诫,元希此刻心中更乱。她用尽力气去挣扎,但终无法动弹,无助之中。眼泪浸红了她的眼。
看到她哭,怒意从拓跋焘心中升起,他是九五至尊,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他的临幸,而今天竟然会有女子用哭泣来面对他的圣恩。
“你在怕什么?”拓跋焘用不容半点谎言的阴鸷眼神盯着元希。
元希纳纳看着拓跋焘。这句话是那么直射心底,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别的什么。她竟无从得知自己心中此时的感受,只流了两行清泪,满眼的伤楚。
梨花带雨的表情,让元希惊艳绝纶的美颜更多了几分引人怜爱的柔弱,拓跋焘伸手轻刮她的脸颊,指尖立即传来滑腻的溺人感触,他沉了眸子问:“告诉朕,你到底在怕什么?”
元希拉住抚她的手,对着眼前溢着柔情又透着霸气的男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可怕的。
“撒谎!”如此欲盖弥彰的否认,太过低估拓跋焘的心智,狠狠将她甩出了怀抱。
失了支撑的元希跌倒在檀木椅下,繁复精美的白袍也随之铺了一地,坠得她一时无法起身,正想挣挣而起之时,拓跋焘已经欺身压覆在了她的身上,两只大手扣了她的手放在她肩侧,令她周身无法动弹。接着又是一轮风暴般的热吻,掠夺去元希胸腔的丝丝空气,直到她无法呼吸,他才停了吻放她一口气,用舌轻舐她粉柔薄嫩的唇,问她:“告诉朕,你到底在怕什么?”
元希不禁紧了紧拳,一时无法组织任何语言去为心中的郁结开脱,如果拓跋焘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还对自己如此柔和?
“你不是要谈和吗?”拓跋焘怒瞪着她,离了她的身,她却听到腰间锦带被生生扯开的撕裂声,她惊醒般的想起自己是来求和的,想起此刻自己的处境。
拓跋焘挥手就抛开了她身上的重重白袍,元希一个激灵坐起身,却刚好顺了衣裳滑落的势,香肩随之露了出来。
“你再不说话,朕就杀了你。”拓跋焘手落到她的削肩上,又一次将她按在了地板上,隔着仅剩的薄薄中衣,拓跋焘压覆到她胸前的起跌宕,这令他不禁微黯了眼神,的确她不是宇文盛希,即使他喝下再多酒,也还是能找到别人无法体味的细梢末节,这个少女太过丰韵,和宇文盛希大相径庭。
拓跋焘要杀她,绝不是危言耸听,只如捏死一只蝼蚁,元希心里也因此怔了一怔,但哭泣让她喉间哽硬,依旧说不出话来。
拓跋焘见她停了挣扎,却又不说话,心里怒气更盛,加之胸膛压覆到了柔软,让他腹间燃起熊熊火苗,抽身之间,带着怒意和惩意扯开了身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