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真是造孽啊!
那熊孩子的性子又冷又暴躁,除了家人别人都甭想靠近他一米之内,谁要是敢惹了他,轻者一顿揍,重者就缺胳膊断腿。
幸好老大江玉暖是他天生的克星,他生来最服这个大哥,江玉暖瞪他一眼,不管他当时正在发多大的脾气也得蔫了,要不然他还不定给她闯多少祸!
可自从他从街上捡回这个小女生以后,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会对那个小女生嘘寒问暖,会逗人家笑,还会送人家小礼物。
萧幻幻又躲到丈夫怀里抹眼泪。
那是她生的儿子啊,都没见他对她那么上心过,结果被一个从街上捡回来的小女孩儿,轻而易举的就给收服了。
唉!
原来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
那小女生也挺可怜的,才十几岁而已,就家破人亡在街上流浪,还是个结巴,江玉寒费了老大心思才打开小女生的心扉,让小女生把她的故事说给大家听。
那是一个平安夜,小女生在江玉寒的呵护下,已经融进了这个温馨和睦的大家庭,她长的很漂亮又聪明懂礼,江家人都很喜欢她,江玉寒的心思更不用多说,向来生人勿近,看见女生就皱眉头的他,对这个小女生专注的喜爱,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小女生就是江家的二儿媳了,萧幻幻失落之余,又很庆幸,当初她是很担心二儿子那臭脾气没人要的,就算他们强给他娶个媳妇也能被他给打残了。
结果没想到,四个儿子里面,恰恰是这个让他们最操心的二儿子先有了着落,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晚窗外飘着大雪,气氛很融洽,也许是想起家人了,小女生坐在江玉寒身边,把她的故事娓娓道来。
她叫艾冰蓝,是日光城的格雅斯贵族学院的学生。
就在不多日子前,她还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就在她向一个喜欢了很久的男生表白的那一天,她的世界全变了。
那是在格雅斯贵族学院的千人会场,她手捧大把鲜艳玫瑰,一步步缓缓上台,对着话筒羞涩垂眸,“安、安之翼,我、我喜、喜欢你,你、你、可以和、和我、交、交往吗?”
她平日就有口吃的毛病,那天一紧张,口吃越发厉害,一句话说完,她娇俏的小脸涨红的似乎能滴下血来,额头沁出薄汗,瑰丽娇艳犹胜她手中玫瑰。
几千人的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注视着台上娇羞却勇敢的小姑娘。
安之翼从第一排中间的贵宾座上起身,单手插兜,走到她面前。
他个子高,即使她站在主席台上还要矮他一截,感觉到他强势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羞涩的将头垂的更低了些。
“艾冰蓝!你喜欢我?”安之翼邪邪勾唇,冷魅的眼盯在她身上,透着轻蔑冰冷的光芒,逼的人不敢直视。
“嗯!”她轻柔却坚定的点了下头,将头垂的更低,黑发散落,露出她白皙优美的脖颈。
“呵!”安之翼发出一声讥嘲的嗤笑,猛然发力夺过她手中的玫瑰,用力甩在她娇嫩的颊上。
“啪”的一声,玫瑰应声飞落几片花瓣,她晶莹如玉的右颊被玫瑰花刺勾破,细小的伤痕由白到红,最后渗出妖艳的血珠,一滴又一滴顺着她优美的脖颈滴落。
她捂脸猛然抬头,望着她对面俊美无俦却又阴冷邪肆的安之翼,浑身都在颤抖,“为……为什么?”
为什么?
不是他亲口说的吗?
只要她十五岁生日这天,在这座千人会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他表白,他就会一辈子对她好!
这是他亲口说的啊!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哈!”他又是一声讥嘲的笑,轻蔑的看着她,手臂却向后伸。
他身后不远处的姚金儿,娇媚又得意的一笑,身姿摇曳的走到他身边,将白皙柔嫩的手轻巧的放入他的掌心。
“看到没?”安之翼看一眼身侧的姚金儿,又用更轻蔑鄙夷的目光去看艾冰蓝,“仔细看好!这才是我安之翼爱的女孩儿!温柔、漂亮、高贵!你呢?”
他冰冷如刀锋般的目光一刀一刀划在她的脸上,“你不过是个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废物!居然还有脸向我表白!真是恬不知耻!”
她的头轰然一声炸开,台下几千人的眼睛在瞬间全部变成可以吞噬自尊与灵魂的黑洞,只是瞬息之间,她便被伤的体无完肤。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已经不记得她怎么离开的会场,她浑身都冷,仿佛赤脚行走在腊月寒冬的冰天雪地里,地上铺满她亲手挑选的血色玫瑰,每走一步,尖刺入骨,痛意入心,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这辈子她也不想再去体会。
深一脚浅一脚的冲进家门,往日宁和平静的家里,今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嚎哭声:“老爷,太太你们醒一醒啊!你们不能就这么去了,你们这么走了,冰蓝小姐该怎么办啊?”
她以为自己已经痛到麻木不可能再痛了,可是屋内声声的嚎哭声,就像一把又一把尖锐的刀,将她的身体无情剥开,又塞进一把又一把冰冷的雪,又疼又冷。
不!
不可能!
早晨上学时爸爸妈妈还有说有笑,好好的呢,怎么可能一天之间全都没了?
她踉踉跄跄的冲进去,身体里的氧气在看到客厅里爸爸妈妈的尸体时,全部被抽空。
身子剧烈晃了下,她摔进老管家的怀里。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