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就说:“不过一个小丫鬟,那坠儿出去,也没回太太的,补上一个太太也不会管的。”这时候到聪明起来。
探春再看宝钗,宝钗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探春只好说:“既然平儿姑娘说了,今天寿星最大,就依了二哥哥吧。”
贾宝玉很是高兴,袭人脸色不能说面如死灰,也实在不好看。这样的情况自然没有心说出平儿和贾宝玉其实一天生日,史湘云也不是真的不会察言观色的,自然也没说破刑岫烟的生日。
还是林黛玉想着既然是生日,只有宝琴要过的,刑岫烟却无人知晓,实在可怜,就说:“说到寿星,可是还有一位呢,刑妹妹也是今天呢,大家凑到一日,倒是又热闹又亲近。”要是林黛玉本来是喜静不喜热闹的,不过现在也努力收敛了性子。
探春忙问:“原来邢妹妹也是今儿?我怎么就忘了。”——你压根不知道好吧。探春有命丫头:“去告诉二奶奶,赶着补了一分礼,与琴姑娘的一样,送到二姑娘屋里去。”丫头答应着去了。
不过因为林黛玉在场,而且是说出刑岫烟生日的人,所以探春也没说什么“二月里没人”的话。倒是紫鹃笑着说:“真说巧,平儿也是今天呢。”
宝玉听了喜的说:“原来今儿也是姐姐的芳诞。”要给刑岫烟和平儿作揖。
大家也来祝贺刑岫烟和平儿,紫鹃就趁乱掐了袭人一下,装作帮她敛鬓角,低声说:“你得稳着,路还长呢。”
袭人点点头,吸口气,果然又笑盈盈的去跟着贾宝玉了。
虽然有这些变化,但是贾宝玉的生日宴还是照旧,到了厅上,外头报薛蝌送了巾扇香帛四色寿礼与宝玉,宝玉于是过去陪他吃面。紫鹃只顾得观察袭人,却听林黛玉低声在她耳边说:“听到薛家二爷,宝琴妹妹好像有些心思。”
紫鹃看过去的时候,薛宝琴已经恢复过来,没说什么。紫鹃就注意不被旁人听见,低声对林黛玉说:“今日是琴姑娘的生日,也不能见见自己亲兄长,自然不会高兴的。”
林黛玉就说:“中午总要出去见见吧,还能这等日子也不见?自从姨妈搬进大观园,宝姐姐锁了角门,琴儿也不能回去见她哥哥了,也有段日子不见的了。”
紫鹃想起红楼梦实有说薛宝钗锁了角门的事,不过自己倒没注意过,反正也和自己没有关系,没想到林黛玉居然知道。
等贾宝玉回来,大家玩笑一时,中午的时候,贾宝玉又出去陪薛蝌吃了酒。这时候薛宝钗才带了薛宝琴出去,不过一时就回来了。这回不用林黛玉说,紫鹃也看见跟在薛宝钗后头的薛宝琴毫不掩饰自己的沮丧。根据紫鹃观察,这薛宝琴也不是个一派天真的小姑娘,要想要掩饰过去,并非不能,可是宝琴居然不愿掩饰,看来实在是不满了。
等她们回来,就在芍药栏里开席了。只是史湘云没有大愈,宝钗和探春几个禁着她吃酒,她也没那么大玩兴,弄出什么稀罕酒令出来,自然也没有什么醉卧“芍药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