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要的。”绿发阴沉着脸将鲛绡甩给杜远程,“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去了吧,要不然,哼哼,你也看到了,丑蛋!”
“什么玩意?丑蛋骂谁呢,想打架是吧!”杜远程伸出食指,用指尖狠狠的戳着绿发的额头,“别说是你们几个,就是再来一个团,老子也不惧,正好,饿的头发晕眼发花的,姑且你们这一帮也能造一阵子了。”
人鱼们听闻他的狂言,立即爆发出抗争的怒吼,一时间群情激奋。
小墨君始终云淡风轻的窝在那,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再然后,玄海之滨涌出一阵刀戈之声,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就像划过天空的一道闪电,刹那间又归于岑寂。
小杜拍了拍手掌,望着一地横七竖八翻白眼吐白沫的人鱼们,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为啥啊这都是,挨顿揍那么爽么。”
拾起一旁的鲛绡,抖开,好家伙足足十米张五米宽,翡翠珠花,美轮美奂。“我说青夜,这要是带回去,一定能买个好价钱。”
墨青夜不以为然的瞄了一眼,轻飘飘的一笑道“本君可不差这几两银子。休要废话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小杜卡了卡眼睛,有点无辜“你不帮个忙啥的啊……”
“怎么帮,搭帐篷这类的粗活我可不会干。”小墨君一脸的傲娇,“这都做不好,还要你干甚!”
……
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就是耍大牌。杜远程是服了,拍拍屁股去捡撑帐篷的木棍去了。估计回来时,那群人鱼也醒了,正好多了一干苦工。老天爷,有时候还是蛮照顾咱的……
就这样,小杜带领着满头大包,鼻青脸肿的人鱼们开始了史上最宏伟的工程——搭帐篷。前世没能给长城贴个瓷砖啥的,他已经倍感遗憾,还好,这辈子找回来了。要知道,在这狂风怒卷的海岸,想完好无损的搭建起一个帐篷是多么的困难。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这是小杜的人生信条,此时的他正吆五喝六的指挥着那些不情不愿,不甘不顺的人鱼工,大有工程监理的风范,足足的过了把领导瘾。似乎一瞬间,生命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奔波劳碌,过着最平凡的生活。然,这些人鱼的技术和领悟力委实不咋样,一个个笨手笨脚,根本搞不懂杜远程究竟想要个神马。好几次,将将要完工的帐篷又轰然倒塌……
而就在他们挥汗如雨时,小墨君则一边闲适的烤着火,享受着猫鱼们热切的簇拥。还时不时的催促上两句,满目的不耐之色。
在无数次重建与坍塌后,一顶闪耀着钻石般光亮的帐篷终于成功的伫立在了玄海之岸,人鱼们也被杜远程折磨的精疲力竭,一个个仰倒在沙滩上,气喘吁吁。
“哈哈!完美!”小杜掐着腰望着战果,大笑几声,踢了踢脚边软绵绵的绿发“我说秃瓢,你们可以回家去了。”
绿发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瞪大,精光闪闪,蹭下爬起来道“你个丑蛋不是又逗本公主玩的吧!”
“记住,老子叫杜远程。”小杜照着她的光头狠狠的一敲,嘿嘿笑道“估计你那头发有个三年五载咋也长出来了,哈哈。”
绿发的面容瞬间又惆怅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悲哀,“还说……呜呜,都怪你!”随即,目光愤怒,刻骨之恨,“因为你!本公主的白马王子都飞了!”
“哈哈,啥?白马王子?就你还?哈哈哈。”杜远程笑的前仰后合,“是哪个男人瞎了眼,要娶你回家做老婆啊。我真替那哥们悲哀。”
绿发恨恨的扭过头去,一字字咬着牙“你懂得什么!肉眼凡胎!本公主可是玄海最美丽的女人。”
“我去的,吹牛叉也能看看实际情况再吹好不的。”杜远程不再跟她计较,转而望了望站在一边的青夜“怎么样,还满意吧。”
“如此,甚好。”墨青夜的嘴角终于泛起了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掀开珠纱帘幕款步而入,仰头瞧了瞧,“高矮大小正合适,你个孽障终是办对了一件事。”
……见小墨终于点头了,小杜急不可耐的催促着人鱼们离去,其实他也不想摧残这帮长尾巴的家伙,可实在是形势所逼啊。于此,绿发在族人的护送下,此恨绵绵无绝期的重归了大海,很快便消失在翻滚的浪涛间,沙滩上一下就安静下来,竟令杜远程感觉有点瞬间的失落。
日子没什么稀奇,就如无尽的玄海般望不到尽头。他们不知,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或许,是一辈子。不过也没什么不好,虽然看不到阳光,但这海岸的岑寂闲暇却是他处所无法比拟的。在这,没有纷争,没有权利,亦没有充斥着灵魂的奢望与欲念,捡捡贝壳,烤烤鱼干,聊聊天,睡睡觉,溜达溜达,时光是那般的漫长而娴静。
在这黑暗而冗长的光景中,他们也似乎淡忘了很多从前执妄去追求的东西,比如力量,强大到足以征服全世界的力量。生命似在这段路途中与世隔绝,与世无争。原来,生活也是可以这般安然悠缓的,就像流过门前的那条小河。
这一日,青夜与杜远程一如往常的,并肩漫步在海岸边,脚踩着柔软的细沙,目色所极是如墨波涛,天水一色,虽黯沉,但黑暗中也凝聚着一种莫名的美丽。亦或说是蛊惑。月光千年不变的倾洒在海面上,并在触碰到浪花的一瞬间被湮没。这片玄海不会反射任何光影,所拥有的只是吞没。
最近,墨青夜迷上了一种海边的小石头,带着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