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小七后,我独身回了院,一路阴风阵阵的,甚是?人。
原本小七知道我怕黑,打算送我一程的,然我顾虑沫凉情绪不稳,还是要她留下来多照看一下沫凉。
一路细细的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沫凉被禁足了却能知道墨?与天帝的对话,这八成就是陌夜来的功劳了。
我一直想不通陌夜来她到底存的什么心,我先前见过的恶人,皆是损人利己之辈,却从未见过似她这般损人损己的。
她告知沫凉天帝有意赐婚给我和慕止的消息,有甚大的挑拨之嫌,好在沫凉仍是向着我的,同我将话说开,消了陌夜来的意图。陌夜来一边在我面前表现得亲热,一边又暗中对我动手脚,她费心费力的做这类的事情,图的是个什么,我委实弄不清楚。
我清楚的是,我原本因小七面子而对她保留的那一丝怜悯也不复存在了。
等到了自家的门前时,已是午夜。我靠着门栏,就着月光打量我的新居。
修炼到中位神这一等级虽算不得是件很难的事,但却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这所屋子就是我的家了。
昨日因为自幻境出来,带着一身的伤,便没有料理那么多,直接睡了。而今日正好因为沫凉的事压在心头,有些睡不着,可以花些时间来整整居室。
月光自厚重的云层中泄下来些,并无烛火点缀的屋中就显得有些幽暗。
其实这房内的东西都被安置的很是妥帖,但我在凡界的那一别院中住得习惯了,家具摆放都想按着原来的方式搁着,即使不能做到一模一样,却也盼着能找着那一丝熟悉且安心的感受。
我懒得点上烛火,就着自窗前散下的月华一一摆弄着屋内的摆设,倒也觉得有几分的闲适。
这不是什么细致的活,我却做了很久。待得将一切安置好之后,我捧着一杯热茶坐于门前的台阶上,遥遥望着熹微的晨光。
本来出了院子再走几百步就可以达到山顶,那里的景致该是会比这儿更美的,但墨?住所离那里很近,我不想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遇着他,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失措的。
杯中袅袅的热气氤氲,模糊了我的视线。其实我并不反感他人喝茶,就譬如我先前认识的一个梨花小仙,她时时也能当着我的面若无其事的啃上一两个梨,她尚能如此大度,我也不能异样的矫情。
只是昨日仪式之上的茶委实不寻常了些。
依我目测,那株茶花莫约再过个一两年便能化形了,灵气之丰沛远胜于我。毕竟它生在仙界,灵气浓郁且不用受红尘浊气的污染。不过也正因生于仙界,才会被有慧眼的仙摘了,断却仙途。
这样的茶就类似于我的同类,我虽知道我这一族的仙,大多以这样的方式消失于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而心无波澜。
遂墨?最终没有喝那茶,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我都很是感激。
我一直干干的坐在这,等着茶凉,等着朝阳升起。
沐师兄先前就对我说,今日我要做的,找些自己想要修炼的仙术法诀,而后自己先行修炼。若是遇着瓶颈亦或是不解处,便可以去找师尊或是师兄他们。
且沐师兄着重提醒我,每个月十五,十六都须得去一趟书院,墨?会在那授课。
很不巧,今日就是十五。
我一夜没睡却也并不觉得一丝疲惫,撑了身子站起来,便想搜罗几本好的仙诀。
当初我自赋是一介fēng_liú公子哥,常常着一身男子长袍,瞒着商珞同着处得较好的玩伴们一齐逛逛夜市,听听说书,赏赏人面桃花。且由于难得偷溜出来一次,我很不甘心暮色一降就回去,遂怂恿众人陪我一齐熬着夜消遣玩乐。这么日积月累的下来,几天不睡觉也就成了家常便饭,习惯就好了。
我想着陌夜来今天,而我去的早些,莫约能错开同她相遇的时间。其实依着我原来的性子,一来她负了她自己的朋友沫凉,二来她挑拨了我和沫凉之间的感情,我必是会小小的给她些教训的,然现下的我终是学会了不将自己当成救世济俗的正义代表,亦不愿再那么折腾的去管别人家的事,遂陌夜来她爱怎么扑腾,就由着她怎么扑腾。
,我先是默然的感慨了一番,这门庭之上既没有牌匾也没有什么刻字,只是四周的柱壁雕了些许古朴简约的纹路,显得古色古香。由于晨色初起,四周隐隐约约笼着一层雾气,迷蒙间静望着这栋阁楼,即使我对经书一类的东西甚是反感,亦能感知到这阁楼之周充斥着一份独特的墨色书香韵味,素雅宁和。
没牌匾倒是小事,最重要的的连一个守门之人都没有,这委实有些超乎我的意料。
大族的传承一在人,二在仙术法诀之书。大族之内的禁地一般也只有两处,一处族中陵墓。
且不论守书之人是族内不再理会世事的先人长辈,就连一般为守书而布下的阵法,都是足以困住上神的高消耗阵法,更遑论有,无一不是布下功能与消耗皆逆天的阵法。大族之人舍得花这笔消耗,自是觉得值得。
而墨?却这般轻松平常的对待别人眼中的至宝,我有些不淡定了。
墨?先时游历四海八荒的蛮荒险地,若说没有所得是不可能的,而其之所得中必然会有羽化的远古上神的遗留之物,故而此阁价值之大甚至媲美天族帝家的收藏。
上古流传的仙术法诀于墨?不过可有可无之物,而于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