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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最终,他十四岁的生辰,我极其庸俗的只给他安排了个烟花宴。那夜我们坐在湖心亭上,等着时辰将将好,那边的侍从开始点燃烟花。
这事也不晓得怎的就传遍了整个颐城,烟花宴还没开始湖的两岸就围满了人,一个个或是仰头瞧着天际等着,或是踮脚瞅着湖心亭的……苏叶尘。
唔,我家苏叶尘出落得愈发的清俊,我怕是看守不住了啊……
我撑着头同他说话,偶尔吃一两颗葡萄。苏叶尘笑着,“你像是不开心了?”
我咳嗽两声,忙道,“怎会不开心,我很开心的。”
几年的相处,他同我在一起的时间甚多,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摸清了我的性子,经常来拆一拆我的面具,每次猜中了便笑得欢欣道,“这敷衍对我不好使了,你下回换个别的吧。”
可我就那几个套路,都换了就没什么可使的了。
这段时间我便像是在经历彼时从凡界到仙界的逆过程,慢慢褪去面具又变回重前那个喜怒随心的茶昕,因为苏叶尘他喜欢摘去我的面具,瞧瞧我真实的模样。而我则喜欢他最后得逞的褪下我面具后微笑时眉眼中淡淡的温存。
这般,所以变了。
苏叶尘道,“你咳嗽了。”
我道,“好吧,我是不开心了。”凑拢一些,“你瞧瞧周遭,有没有觉着甚多人在盯着你?”
苏叶尘弯眸笑着,道,“我只瞧见了许多人在凝着你。”
是以,鸡同鸭讲,他无法领会我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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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尘的生辰过后,我一直觉得心头有什么闷着,隐隐的担忧。担忧的是什么自个也说不清楚,甚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自个怕起来喝杯的凉茶,躺在床上就着月光细细瞅着苏叶尘,再也睡不着了。
我睡不着,当苏叶尘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很难把持得住了。
人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夜,我悲催的被逮住了偷香。
苏叶尘印着恒静清月的眸子凝着脸颊发热的我,一本正经问,“你在做什么?”
我哽了一阵,坦然的告诉他,“喜欢你,所以就亲了。”
或许是我坦然得太彻底,苏叶尘安静得瞅了我半晌才回过神来,雪白的脸颊居然一点点的红了,眸色清亮隐隐含着笑意。
他那一张要命的脸再露出这样的神色,委实是极为引人犯罪的……
这样的光景,天上地下估摸着也仅此一回了,我忽感甚幸,甚幸。
我瞅着他干干笑了两声,拉着被子躺下了,缩在被中喃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苏叶尘的生辰是在秋季,故而盖的被子都有些厚了。我将将躺下没多久,身后苏叶尘就贴了上来,隔着被子伸手将我揽着,很是温暖。大多的夜晚,他都会这样抱着我睡,有时还会凑近些,依在我的枕边,淡淡的亲昵。
可惜我的发丝没有触觉,不然也能感知到我身后的苏叶尘低头含着浅浅的微笑,在我的发尾落下满载欢喜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