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所见,一素衣女子仪态万千的站在墨?身边,衬着清幽的月光显出几分温婉可人。
由于隔得远些,我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大概,但即使只是看了个大概,我也略有些感叹,这一双依稀的影子站的也忒近了些。
若是平时,我见着墨?同一个姿态秀丽的女子处在一起,不过觉得又有一只扑火的飞蛾无畏的牺牲了。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一来有这花前月下的景致映衬着,二来他俩相约的位置着实隐蔽,实在引人遐想。
诚然最引人深思的还是墨?当真来赴了约。这份面子,怕连陌浅也是承不起的。
我依着竹,略向里面打探了一番,想证实一下那女子究竟是不是月宫的那位美人。
人皆说,墨?尊神是一介纤尘未染临于云端的仙,凡尘俗事,七情六欲入得了他的眼却入不了他的心。但这样一位居于清静虚无之境的仙,却偏偏对于月宫的月惜仙子存有一丝恻隐,多了一分怜惜。
故而我初见内院的主殿之上刻有一个月字时,才颇有几分异样的感悟。
夜间的风总不能停息,将竹叶吹得簌簌地响,掩了他们本就不算很大的声音,我倚在竹上听得甚是悲催。
我在心中默默念着《散诀》,也不知管不管效,缩手缩脚的晃进了竹林,朝那一双人影踱去。
说实话,若是寻常的人的八卦,我定然不会听的这么劳神,亦不会这么执着。全因为他是我的师尊,这四海八荒最为出尘的仙,我须待他关心些。
我知道这样挖人八卦有些失了仙格,但方才他自我这边走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警告我来着,我便姑且将这当做是一种默许罢。
我暗暗的安慰自己一番,才堪堪稳了稳因为越来越接近墨?而紊乱的心跳。若是被抓了,就不是抄一摞书能解决得了的了。但我很是明确,想知道一些事,总是需要承担一些风险,甚至是一些惨痛后果的。
我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就稳稳的收了脚步,屏息凝神的细听着。
“……我怎样全然没有关系,尊上,我只盼着你能安好。”
这一句关切听得我颤了一颤,略有些把持不住。
因为我自幼就只同一些个公子哥们打交道,听惯了直来直去的打趣,有些适应不了一些个腻歪的情话,就连偶尔去趟青楼窑子,也不过是远远的看人跳跳舞谈谈琴,半分fēng_liú姿态都做不来,分外的窝囊。
我叹了一叹,人皆有不同的爱好,我不喜好这个,说不定墨?他就欢喜。可既然要听他人的墙角就得宽容些,不必为这种小事耿怀。
我尖起耳朵,却发觉他们说话的声音似是越来越小,除却起前听见的几句,后面的都听得朦朦胧胧。
在我更加专心敛息,凝神侧听的时候,一句淡然的话语分外清晰的落在我的耳边,“小茶,你的夜明珠掉了。”
我先是一愣,偏头望时,便发觉先时好端端的躺在我的袖中的夜明珠,居然已经滚落到了竹林之中,一袭雪衣之下。
我淡定的收回了附在竹上的手,几乎是用挪的的走进竹林,艰辛且苍白的笑笑,“师尊。”
移目到那女子身上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略了去。
本来我是打算喊声师娘,卖个乖的,但又怕这喊得早了些,师娘脸皮薄,不领我的情,那就尴尬了。
“这是月宫的月惜仙子。”我暗笑一句果然。
墨?的脸上仍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人听人墙角后的愤慨,我安心许多。
瞧着他一脸淡然,又觉得我这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不大合适,遂敛了笑,半肃然道,“是茶昕唐突了,坏了月惜仙子与师尊月下赏景的兴致,我捡了珠子就走,呵呵……就走。”
我有心看好戏,却无心打扰他们,我此时能配合些,但愿墨?日后不会记仇。
就着月光,我扫了一眼那所谓的月宫第一美人,心中啧啧赞了一句,墨?的眼光委实不错。
只是她若是同墨?站在一起,便会显得小家气了些。毕竟鲜花须得绿叶来衬,若是用更加精致的鲜花来衬,就不大好了。
月惜美人一张素脸上略显慌乱,目光有些飘忽,不时的看了墨?几眼后,才柔声对我道,“且等等,你方才……可听见了什么?”
性子柔和的美人就是有这点的好,即使尴尬且愤怒了,说出来的话还是温声细气,不带一点火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亦柔着嗓子回道,“不曾听到什么,我方才……恩,专心挖土,无心才发现这边有人。”言罢还摇摇指了指我隔在竹林之外的木桶。
月惜听罢,沉着眼没有做声。倒是墨?缓缓开口道,“你半夜跑来这挖土是作何用?”
“我一时兴起想在院中种些茶花,故而来弄些肥沃的土壤。”我先前并不觉得我这行为有何不对,经他这么一问,我觉得我这么半夜跑来挖土,行为委实怪异了些,答起话来也便没了底气。
“唔……你倒是好兴致。”墨?漫不经心的这么接了句,便没了下句,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我以为这时候的沉默定是他在暗示我什么,我应该很有眼力劲、知趣的退下,却不想刚捡了珠子往后退了几步,那位美人又开口了,“尊上,这种事情旁人不得知晓半分,还望尊上不要心软。”她本着一脸温婉的神情,说出来的话让我真心有点惊悚。
我脚步一顿,脸色刷的白了。
常听闻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