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下着不大不小的雨,这场雨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一段寂静的时光。t/似乎整座城市一下子就陷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在这雨中,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脚步,手里拿着一个不太大的公文包小心翼翼匆匆忙忙地走着。雨水顺着他的脸庞快速地滑落,可他并不在意,他的心情似乎很沉重。不时地抬高头望着远方。黑幕空旷,这空旷给他带来了一丝的不安,让他的心里有些烦躁。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急急忙忙地往前面跑去。大约过了有一分钟,一个拎着提包的大高个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他紧张地问道。
这个大个子没出声,迅速地拉开提包的拉链,把手伸进去,将提包靠在他的胸前。他听到清脆的“咔嚓”子弹上膛的一响,他浑身微微颤抖一下,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下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前突然闪出一股火光,恍惚中他看到,眼前这个人长着一个外国人的模样。可是,一切都晚了,他的心脏已经被苏制黑星手抢的子弹穿透了,只听扑通一声,他就倒下了,手里的公文包甩出去挺远。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胸前、口中一股一股地冒了出来,他的喉咙里呼噜呼噜响了两声,然后身体开始抽搐,不一会儿就卧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他带着遗憾永久地离开了人间。
那个大个子蹲下身,把手伸到他的鼻翼下探一探,他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了,只是在他的喉咙处发出几声吱吱的气泡响,随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确定他真的死了之后,大个子很沉着地向左右打量一下,然后站起身向那个公文包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两道雪亮的车灯光射了过来,一辆轿车迅速地向他冲过来。这个大个子稍微惊慌一下,转身刷刷刷几个箭步消失在夜幕里。
驶过来的是一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车里拉着的一位没有生意做的三陪小姐。她做在副驾驶位上,正跟司机胡吹海哨,恰巧俩个人就都看见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两个人都目瞪口呆的,但他们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起凶杀案。很快那个司机就镇静下来,加速向案发地点开过去,看见那个杀手已经逃跑得无影无踪了,他就踩了刹车停下来。
“你要干什么?”三陪女问他。
“送他上医院。”显然,司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啥?赶快送我走,我还有急事呢。”
“我爷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是有急事就打别的车走吧。”他说。
“别听你爷放屁。”
“你他妈的才放屁呢。”司机下了车,顶着雨跑到那具尸体旁,血沿着马路象雨水一样地流着,这让他的心里有点害怕,没敢碰地下躺着的这个人。在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的眼前闪着一束白光,身子像鸿毛一样有些发飘。出现这种感觉后,他使劲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马上又回到车里,赶紧拿出手机,给110打了报警电话。这时在灰黯的路灯下,他看到那个三陪小姐跑到马路中间,捡起死者甩出去的那个公文包,拼命地往前跑去。在雨中很快又上了另一辆的士,司机没顾得上去追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离开。
这个的士司机真的有些吓坏了,他感到浑身都渗出了汗水,头发根儿像过电一样直竖起来,惊吓过度让他的手脚也不太好使唤。就哆哆嗦嗦地点着一支烟吸起来,想稳定一下情绪再开车走。他向四周看了看,街上静悄悄的,平时这条街在这个时候会有很多车和人影晃来晃去的,而今天竟然都躲藏得干干净净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坟地,有点令他毛骨悚然。
很快,一阵警笛的鸣叫在漆黑的夜空中传来,雨中闪烁的警灯一下子就减少了这个出租车司机的恐惧感。两辆警车停到那具尸体的附近,一些警察从车里下来,冒雨开始勘察现场。咔嚓,咔嚓,警察们拍照、测量、录像,勘察遗失在现场的证据。法医在仔细地检验尸体。忙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女警察和两个男警察打开出租车的门钻进车里。
“是你报的案吗?”先进来的警察问的士司机。
“是。”他点点头掐灭手里的香烟。
“我是重案组的警官,于建中。”那个警察出示警官证让他看了一下,然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拥军。”
“雇佣军?”于警官笑着重复一句。
“是拥军爱民的拥军。”
“啊。”他恍然大悟。“你说说你看到的情况吧。”这个叫于建中的警察说完,伸手点亮了车内的灯。那个女警察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准备做询问记录。
“大约在十分钟前,我拉客路过这里,看见有火光闪了一下,刚巧车灯照到他们,就看见那个人倒在了地下。另一个大个子拎着一个提包很快就跑了。我以为是抢劫的就给你们报了案。”
“跑的大个子长什么样?”
“没看太清,感觉像个外国人。”
“像外国人?拎着提包?”
“对。有一股火光从提包里闪出来。”
“听到什么响动了吗?”
“没有。”
“这样看来这件事应该是个职业杀手干的。他一定是把枪放在提包里开的枪,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弹壳。于建中自言自语道。
“哎,对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