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日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沐浴着大上的一切。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于建忠的身上,仿佛是一种享受。那种吃过午饭后慵懒的心态一下子就涌上来。他减慢了一点车速,看着车窗外,天空几乎没有风,路边落寞的树枝纹丝不动的静止在灰蒙蒙的背景里。单调、乏味似乎是北方冬季永恒不变的主题。车子驶过,大片的荒芜正*裸的揭示着这个冬日的荒凉。
这个午后,空气不算寒冷。只是天空灰蒙蒙的,虽然阳光格外的妩媚,却照射不透那一层好像雾霾一样的气体。在这样的天气环境下开车,心里多少都有些压抑,有点出气费劲的感觉。同时心情便被这一切感染了,此刻于建忠觉得这个世界与这天气一样,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就是让人不舒服,仿佛是行驶在无垠的荒漠中一样。
他的心轻轻地飞起来,好像穿越了层层薄雾,在梦想与现实的交错中穿梭。任时光的流淌,此时他的心正陶醉在冬日的斜阳里,就像一个虔诚的修行者似的,心如止水,在难得的静谧中停止了复杂的思考。
远望车窗外那枯禿的树木,心慢慢地随着车速在一闪一闪的摇曳,生命的旅程不就是这样春夏秋冬的往复循环吗?春发荣,夏花炫,秋实硕、冬雪残。经历这四季轮回的洗礼,忍受着风霜雪雨的摧残,享受着春华秋实的的丰盈。当回望这一轮艰辛的旅程时,或者布满着泪水的苦涩,或者充盈着欢乐的笑语。徜徉在冬日的暖阳里,思索着生活,不知道人们是享受着生活的幸福,还是忍受着生活苦难,或许两者皆有吧!本来是于建忠是“心如止水”,却不知道又怎么的生出这么多的想法来。
其实,这个世间,人们总是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徘徊并执着前行。在这个暖暖的冬日的午后,没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没有小鸟的鸣叫。只有新鲜的阳光沿着光溜溜的树干,轻盈的洒落下来。呵,又是一个寂寞的午后!
汽车快驶入矿区综合市场的时候,于建忠抬头望望天空,高远而纯净。这时,天空的那层雾霾已经渐渐散开,灰蒙蒙的天空出现了明亮的天蓝色。这儿的冬日午后的阳光竟如此灿烂,他的心也随之突然敞亮起来,眼前仿佛冥冥中流过一条清澈的溪水,让他那一汪心泉泛起一阵涟漪、激起层层波涛。变得明眸善睐起来。
穿过市场的边缘,于建忠本来打算要去李老五他们发生械斗的那家狗肉馆附近去看一下,就在这时,路边一个女人向他挥挥手,于建忠看了一眼,原来是赵红霞在招呼他。
于建忠把车开到不碍事的地方停下来,赵红霞马上也跟着过来。
“于大哥,你去哪里啊?”
“前面那家狗肉馆。”
“去吃狗肉吗?”
“不是,我看看那天打架的现场附近的地形。”
“就是开枪那场架?”
“是。”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还能看出啥?”
“就看一下外面的地形。”
“啊。那你啥时候回市里啊?”
“看完就回去。”
“那麻烦你把我捎回去行不?”
“行。上来吧。”
“我跟你一起去不会碍你事吧?”
“不会。”
赵红霞打开后面的车门上了车。于建忠便把车向前开去。
“你去市里干什么去?”
“去看守所看看三哥,他终审判决下来了,明天就要送走了,你们给他做的立功材料法院认可了,判死缓,保住命了。”
“我知道,你去时替我给他带个好,让他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回来,有什么困难就给我写信。”
“谢谢你,于大哥。”
“谢什么谢,要谢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才是。那天抓那几个新疆人的时候,要不是你及时报警,我就危险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就是我不报警也会有人报的。那帮新疆人早就应该抓进去,要不然他们在这里太猖狂了,抢了我好几个打火机。”
“这回消停了吧?”
“嗯,就是没抓干净。”
“你是说长毛吗?”
“不是,你抓人那天长毛跑了,我看见了。还有一个,前几天我看见了。”
“可能不是他们一伙的吧?”
“是他们一伙的,我认识。”
“你在哪儿看见的?”
“就在市场里,还跟我说话来的。”
“就他一个人?”
“不是,两个。那个我不认识,是咱这儿的人,岁数不大,二十多岁。”
“他上市场干什么来了?”
“不知道,跟我打听那天打仗的事,我告诉他们死了三个人,然后他俩开车就离开了。”
“开什么车?”
“就是那辆淡黄色的农民车。”
“你还记得车牌号吗?”
“记得,l—69907。”
“太好了!你真厉害。我们现在正在查这辆车呢,不知道这个车牌照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我可真不知道。应该是真的吧,要是假的不早就叫警察给扣下了吗?他们经常开这台车出来。”
“行,查一下就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他们的?”
“就是他们打架的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吧。”
“后来还看见过他们吗?”
“没有,就看见过这一次。”
“那台车呢?”
“也没出现。”
“你看见他们开车往哪个方向回去的吗?”
“往山里的方向。”
“没看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