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
洛溪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懵了,连带着身子也不由得晃了一晃。t谢府的门子关上大门时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逝,心头一惊,眼睛在周围四处扫过,却再没什么发现,琢磨着自己可能是因着这两天谢府大老爷的白事忙得脚不沾地,脑子有些恍惚了。
洛溪暗暗吐舌,她已是一个筑基修士,即使不用灵力,那速度在凡间来讲已可称得上来无踪去无影,若不是刚才心头震惊,定不至于出这样的差错,差点被个凡人给发现了去。
这是事关自己隔辈子的往事,洛溪并不愿被别人知晓,因此在全聚到偶遇白岳清后,洛溪便打发了洛敏及众小先自己出去转转,顺便也可以找找小龙的父亲,而自己,则悄悄儿地跟在了白岳清的后头,一路尾随来到此处。
白岳清身板笔直,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沉痛跟在谢四老爷的后头来到灵堂,灵堂的帷幕后面正有一群女子时不时的哀哀哭几声,听得有人来,顿时声音变大,成号啕痛哭状了,不时传出几声“我苦命的老爷”“你去得太早了”“以后我可怎么办啊”等等之类。
洛溪身子轻盈,就如一缕轻烟般飞身上了屋梁,往下看去,只见帷幕后高高低低坐着十来个年纪不一的女子,大的那个三十来岁,皮肤白膩,体态丰满,双目通红,鬓角只得松松地插了一只碧绿汪汪的簪子,即便全身白衣,披麻戴孝着,也能看出一丝淡淡的倨傲,可不正谢青霜的继母宁氏!
宁氏的旁边团团坐着几个妾室打扮的女子,年龄大的额角已现白发,年纪小的不过十七八岁。大的几个双目无神,哭叫起来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间隔时间比较长,只是依着洛溪的角度看去,分明看出这几个眼里都没有什么哀恸之色,倒是几个小的,虽说脸上都无什么哀恸,但好歹哭声震天,只是眼睛不时骨碌碌直转,听到外头的响动便露出雀跃的表情。恨不得要掀开帷幕出去看看才好的模样,只是宁氏一个冰冷的眼神过来,这几个小的便只得略略收敛。
这些女子的中间。赫然正是一具方方正正的棺木!
白岳清是正经女婿,宁氏到底还是出来相见一番,两人不咸不淡说了几句套话,宁氏又问了几句谢晴雨怎的没来的话,白岳清拿刚才应付谢四老爷的话再来应付了宁氏一番。不多时,便告辞离去了。
洛溪眼睛直勾勾地在宁氏和那棺木间打转,见白岳清的身影已快消失,犹豫再三,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如一阵青烟般离去了。
白岳清上了马车。又走了一刻钟的样子,这次倒是没有再去别的地方,直接打道回府了。刚进门。管家匆匆来报:“老爷,黄护卫说有急事找您,我让他在隔壁小厅堂候着。”
“哦?”白岳清脱下身上的深色衣服,递给旁边候着的小厮,换了件天蓝色的长袍穿上。一边,一边打结一边道:“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我问了几句。他道是要跟您当面说,我怕是什么紧要的事,也就没有多问。”管家恭敬道。
“恩。”白岳清眉头微微一皱,黄护卫是他身边得力的,平日里常被他派出去做些见不得光的隐私之事,这管家也是个有眼色的,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让他连平日里自己颇为信任的管家都不说呢:“你让他先候着,我一会就去见他。”
“是。”管家应了一声,就要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老爷,还有一事。小姐这几天一直只吃一点点东西,她的乳娘苏嬷嬷怎么劝也不停,听说......一直哭得很。”
“......”白岳清半响没说话,就在管家开始暗暗后悔自己多嘴的时候,白岳清的声音仿似从天外悠悠传来:“好,我知道了。”
管家松了口气,见主子没什么吩咐,就告了个罪,先行退下了。
白岳清换好衣物,出了门就往小厅堂的方向去了,远远地看到通往后院的垂花门,脚步顿了一顿,到底还是去了女儿那处。
白若霜今年十一岁,长相肖似其母谢晴雨,平日里很得父亲的宠爱,甚至比之自家三岁的小弟还有过之,这时当本正在闺房里暗暗垂泪,听得父亲来了,急忙抹去眼角泪水,强作笑容迎了出去。
“父亲怎么有空来此?”白若霜行了礼问道。
白岳清仔细看了看女儿的脸,见她虽然面带微笑,却很是牵强不过,再加上两只肿胀的眼睛很明显就暴露了她刚才正在做什么。
“可是心中还在怪父亲?”白岳清暗暗叹了口气:“你年纪尚小,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也不打紧,只是你须记得,她做了有愧天地良心之事,这也是她的报应,你就让她在后头安心修行吧!”
“是,父亲。”白若霜咬了咬嘴唇,眼角两滴泪又不自觉流了出来:“只是,女儿很想知道,母亲到底犯了什么样的过错,父亲要如此对她?”语气中到底还是带了怨尤。
白岳清闻言,又不禁上下打量女儿一番。说实话,白若霜往日里并不受谢晴雨的喜爱,原因无它,只因着白若霜的一张脸像极了“她”多过像谢晴雨这个母亲自己,再加上白岳清给她起了“若霜”的名,自是让谢晴雨每每见到自己的女儿,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膈应,心烦意乱之下,对她并不关心。白岳清却是正是要的这个效果,这个女儿,让他时时想起那个“她”,岂能让谢晴雨这个自己内心并不喜爱乃至怨恚的女子跟她亲近!在母亲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