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萧春夏听的很困惑。
萧纵横很无奈地皱眉,刚想解释。只听外面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个身材魁梧的猛*男掀帘走了进来,笑容洋溢,神情里带着点儿激动。
萧春夏见到这人嗷呜一声冲了上去,一下子抱住了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在现代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在唐朝——这个时候还不是盛唐,怎么说也是太放肆了些。张拂靖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后面跟着的娄师德轻咳着转过身去,唯有最后跟着的娄老爷,虽也跟着儿子背过身去,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里满是殖民侵略的兴奋!
李高阳一看,自己不上是不行了,赶紧上前把搂住张拂靖的萧春夏掰了下来,跟她压低声音说:“保持冷静!”
此时萧春夏才意识到这是在大唐,还有,她是个女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萧春夏雀跃着问。
“呃,这说来可就话长啊。”张拂靖刚刚褪去潮红的脸又有点儿白,他看了看娄老爷,觉得有点不大好张口。
他不说,娄老爷也不说,萧春夏正纳闷,萧纵横板不住了,说:“姐,真是歪打正着,张大哥竟然是梨枝姐姐未来的相公。”
“娄梨枝跟人私奔了”这件事只有仅有的几个人知道,外宅和内宅不明真相的仆役们都以为小姐是走亲戚去了。所以萧纵横说的一派天真喜气。
萧春夏却听得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呃,?那也就是说,她成功策反了她的准大嫂?
她张嘴说:“嗯?梨枝……梨枝不是……?”
娄老爷赶紧插嘴说:“是啊!梨枝去了姥姥家。”说着,还跟萧春夏递了个眼色。可笑的是,萧春夏竟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就是,你少在那儿瞎说!
呃?自己什么时候她跟娄老爷这么心有灵犀了?
“那你是来谈婚事的?”萧春夏有些心虚地问他。
张拂靖微微笑着避而不答,反倒关切地问:“后来我又回羊角观找过你们,可是你们已经不在那里了。我怕你们被谁掳了去,在街市里四处查访,还问了很多小乞丐,始终打听不出你们的去向。”说这话,他觉得别扭,便回头看了看娄家父子,很显然,娄家那对父子一致装看不懂。
他们可不敢走。娄老爷是怕萧春夏这个不靠谱的把娄梨枝的事情说出来——他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跟人家交代。而娄师德除了怕梨枝的事情败露外,还对张拂靖和娄梨枝的关系不怎么放心。他总觉得张拂靖看萧春夏的眼神太过热情了些。
张拂靖无法,只得又问:“我不是让你等我回来?你怎么跑到娄府来了?”
萧春夏心里这个悔呀,心想,谁知道你是扬州首富啊?要是知道,我们怎么着也得赖着你跟你走呀!怎么回答呢?总不能说:我们不太相信你能回来,就跑这儿来了。
她思量了再思量,才嘻嘻笑着说:“我跟娄总管一见如故,再见难忘,这儿离我们的羊角观又近,我便带着弟弟们来了。”
在屋外窗根儿底下听声儿的娄总管身形闪了闪,脸黑了。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屋里的张拂靖脸色比他还黑:“这娄总管……是哪位啊?”
他环顾四周寻摸着,除了娄师德也没看见什么青年才俊。
娄通哪敢耽误,连跑带颠跑进来,说:“回张公子,在下便是。”
张拂靖仔细打量了他两眼,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又和萧春夏叙谈了很久,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最后,张拂靖还是忍受不住了,说:“娄老,我可否跟义妹单独聊一会儿?”
“好。”娄老爷答应得痛快,然后,很恬不知耻地将萧春夏叫到了近旁,小声叮咛说:“小心说话。”
“啊?”萧春夏一时之间有点儿迷惘。
对这种点也不通的劲头儿,娄老爷爷无计可施,只好趴在她耳边再说了一次:“梨枝跟人走了的事儿,先不要跟他说,说也轮不到你说!”这次说的足够直白,萧春夏听懂了。
直到她点头答应了下来,娄家父子才出去了。
张拂靖此时才放开心思跟萧春夏聊天。一别大半年,两个人丝毫都没觉得生疏,越聊越开心。当然,这是在牡丹苑,李高阳又是萧春夏的朋友,她在旁边伺候着也没显出什么格格不入。萧春夏跟张拂靖说清了李高阳的身份,他便也无所顾忌。
两个人聊得正欢,突然,张拂靖对上萧春夏笑笑的笑眼,微微怔神,没有来由的,他看着她说:“春夏,你不要误会。其实,我这次来,不是准备迎娶的,而是来退亲的。”
“退亲?为什么?”萧春夏下意识问道。
张拂靖尴尬地看看她,没有回答。
在一旁伺候的李高阳脸上却放出奇异之光。
萧春夏问的这个问题,张拂靖又没回答。而是直接说:“虽然,都说娄小姐贤淑温柔、美丽聪慧。可是,我……不想娶。”
萧春夏和李高阳大骇着对视了一眼,心想,呃,外面都是这么传的吗?呃,真是谣言猛于虎啊!
两人唠到正午,张拂靖才起身告辞了。
临走之前,一直在旁边斟茶伺候二人、一句话都未说过的李高阳突然张口:“张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您看能否答应?”
张拂靖见她说话,心中多少有点儿诧异。萧春夏知道,李高阳从来都不是会多说一句废话的人,如果她说话了,说明这句话一定该说。
“你快说!跟我大哥有什么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