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就害怕了,害怕起我生命中最亲近的人会有离我而去的那一天……
我觉得我该给全家人都搞一套健康饮食对照表。
翌日,两家聚餐,接风洗尘。隔天就是春节。
这是平平与安安来到这个世界上迎来的第一个春节,我以为他们会被鞭炮声震哭,却很出乎意料的,他们反而听的很专心的样子。
苏爸乐的合不拢嘴。“这才是我苏家的孩子,不胆怯,不孬种,一个鞭炮有什么可怕的?走,爷爷带你们看烟花。”
于是他就抓着大杨哥。跟他一人抱一只小猴子站到窗边去看夜幕上炸开的一朵朵璀璨花朵。
平平依旧安安静静的看着,璀璨的花朵映在他的眼瞳,有一种莫名深邃的感觉。
安安的笑声离着很远“咯咯”的传来,对窗外嘈杂而闷的炸响充耳不闻,反而因为夜幕上未知的巨大烟花而欣然笑个不停,为这个年增添了往年不曾有过的生动。
我把两只小猴子打扮的就像人形红包,穿着软绵的红色吉祥金纹的新衣服。他们还没办法进行磕头拜年的行动,所以我跟苏先生一人抱着一个,拜一次就赚了两个红包。
苏妈还说:“你可不能当那种骗儿子红包的妈妈,这红包你得给我们平安攒着当老婆本。恋爱经费也可以。”
我不禁哭笑不得,这连幼儿园都还没上呢,就已经计划到恋爱结婚了。
我连连应是,还得把我跟苏先生准备的红包也一人一封的塞到他们胸前的小围兜里,大年初一后才能单独收起来存放。
大杨哥给我们拍了真正意义上的全家福,又拍了一张集体照当做留念,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心里荡漾开来,丝丝莫名的温暖。
或许是今年人聚齐了,也或许是多了两个孩子,这个年过的格外热闹。一直到后半夜,苏爸苏妈还在跟大杨哥和苏先生打麻将。
今天没有上司跟下属,也没有父母跟儿子,于是这麻将桌上的红票子来往个不停。似乎谁都没有手下留情,这通麻将就打的格外过瘾。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送完年吃过了午饭,苏爸还在打着拉伙儿打麻将的主意。
大年初一起,干部大院就陆续有前来拜访的官客,有些是明面上拎着礼品上门的,有些则是变着法儿的送些价值的不菲的真金白银的。这些都被苏爸一一婉拒了。做官有时候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
他并不吝啬向别人介绍儿子儿媳跟两个孙子,或者说,他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孩子们展开,从而避开关于政治上的交谈。
那些人精神抖擞的来,败兴恹恹而回,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所求的事一件也没成。
我有点儿担忧的问苏先生:“爸这样会不会得罪人?”
他摇摇头:“非常时期就快来了,如果现在跟这些人牵扯不清,到时候就是一桩桩的大麻烦,创业容易,守业难,官场也是如此。”
怎么说呢,在他的面前,我始终都感觉自己是个孩子,比平平安安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的孩子,这种感觉酸甜参半吧。
他看着我时,眉眼整个都是温和的,带着满满的宠溺,将我揽在怀里轻轻的说:“我没有选择官场,就是因为它太复杂,你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我心头剧烈一颤,朝他凝视而去:“你喜欢官场么?”
“不喜欢。”
他回答的很果断,我却觉得这是假的。
他又在我的凝视下勾起唇角一笑:“我是不喜欢官场,却也不是很讨厌,官权钱利,甚至社会的阴暗面,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人脉,谁能保证拥有这么大一份家业而自己还是清清白白?”
“我相信这世界上没人敢对天赌誓。”他低头轻轻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我满足我现在的生活,有你,有孩子,我们什么都不缺,很好。”
我忍不住笑,他就点了我的鼻子尖儿:“促狭鬼。”
“才没有!”我说完转身从他怀里抛开,仍旧忍不住笑。
我才不会承认我的笑的原因是因为想起了那句‘不想当首长的兵不是好兵’呢。
沈七薇曾经说过,没有远大志向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有远大志向却没能力追求的男人是没出息,有远大志向也有能力实现的男人是珍品,找到一个就嫁了吧。
那么,苏先生这算什么呢?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他的志向不远大,却让我感到无比甜蜜与满足。
这样的人,算是个不用贴标签也看得出来是少有的好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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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就这样过去了。
初三时下起了稀稀拉拉的雪。
我跟苏先生带着杨嫂。抱着平平安安回娘家拜年,很不菲的红包。
付老太太跟付老先生稀罕的不行,一人抱着一个在逗弄,红包给了一封又一封。只要安安伸手去抓,就一定会抓到红包。
我没好气儿嗔付老先生:“爸,你怎么能这么惯着他,别他要你就给,万一回头这脾气养出来了。不给就哭,那我真不是要挨魔头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们安安以后一准儿是小魔头,这还用我惯?”付老先生说的正儿八经,一点也没觉得不妥,转头就拿着红包在安安眼前晃:“我们安安还要不要了?姥爷这里还有很多,有本事你就都拿走。”
安安根本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