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了。
从ktv出来,又去俏江南吃饭,我跟关颖完全就是局外人的身份看他们拼酒,划拳,结果深夜时,他们几个歪七扭八的站在马路边打车。
那个叫做唐门的大叔已经完全阵亡了,被晓佳搀着,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站稳了。
一群里倒歪斜的男人里,唯独苏先生是清醒的,他全程都在喝我的果汁,一群半醉不醒的醉汉划拳正起劲,根本就没注意他喝的是什么!
天可见怜,补了好几单的果汁愣是让他补刀似的灌傻了好几个,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你说他的心岂是一个黑字就能概括的?
于是唯一一个没有醉的男子汉,果断担起了照顾醉汉的重任,挨个把他们都送上车,交代了目的地,付了款,还给了小费,麻烦司机送到门口等一下,才开车带我跟关颖回酒店。
大体事情就这样了,之后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浅尝了一杯洋酒的关系,所以还没到希尔顿就入了梦,等到醒来时,就已经是置身苏昊家客房的大床上了。
我掀被子看了看自己,穿的睡衣,那么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就不用问了。
亲密度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却又挡不住他的纠缠,忍不住尴尬,每天都像个健忘症似的选择性遗忘一些事情才能自然面对,他却觉得一切再正常不过。
我想,他在用这种‘精神折磨’的方式迫使我主动找他‘谈一谈’。
有点头疼,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杯洋酒的关系。
下楼时有人在餐厅里忙碌,往日总粘着他的两只团子没有出现在预期的位置,我探头本想看看早饭吃什么,结果吓了一跳,里面是个身材丰满的中年女人,带着绿色的围裙,正在摘菜…
她发现了我,有些局促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说:“太…太太早…先生给您炖了排骨汤在灶上煨着,我这就去给您端!”
她消失在厨房的推拉门里,留我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她刚才说什么?她居然称呼我‘太太’?!!
哦买噶!
我一个单身二十周岁都还没过的女生,睡了一觉起来直接就升级成‘某某太太’这尼玛是没睡醒对吧?这尼玛都是幻觉对吧?
只听刚才那个声音响起:“先生嘱咐让您先喝一杯蜂蜜水,比例是先生预先调好了的。”
家政阿姨立马跳出来打脸了啊!
她胖乎乎的身影真实的立到眼前,将‘幻觉’的猜想打击的不能再碎了。
我木讷的接过蜂蜜水,几口喝了下去,不出所料有点儿噎,问她:“那个…怎么称呼您啊?”
“嗨,瞧我这记性!”她这才恍然想起来,开始自我介绍。
家政阿姨姓邹,今年38岁,离异带个闺女,四年多前苏昊接的第一次无酬劳法律援助的案子,这位邹阿姨就是当事人,打的是婚姻纠纷,她男人最后判了重婚罪,应邹阿姨要求强制离了婚,并每月支付一定的生活费跟子女赡养费。
当年她一个人进城寻夫,举目无亲,苏先生帮忙赢了官司后,见她可怜,就好人做到底,给她找了房子,又给了她一份工作好维持生计。
从这上来看,苏先生还是很有爱心跟同情心的,连前几年邹阿姨把女儿接来上学都是他帮办的。
从邹阿姨零散的介绍中,能看出来她是一个肯实干的人,她现在已经是把家政服务的一系列证件考全了,最近还在上厨艺培训。
“…要不是先生,我还不知道人还可以这样子活法儿,我那个女儿也争气,考上了这来的大学,毕业也可以当律师哩!到时候嫁个本地人,我这辈子也就熬出头嘞!”
她讲完,我格外丰盛的早餐也刚好吃完,刚想解释那个关于称呼的问题,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苏先生问:“早餐吃了么?”
我说刚吃完,他就吩咐:“去换衣服吧,我半小时就到。”
他比预计快了五分钟,然后加上他换衣服的时间,刚好半小时。
我跟着他出门上车,边系安全带边问:“沈佑京安排了什么活动?”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几分不悦的问:“你怎么想到了他?”
“难道不是去凑他热闹?”我怀疑了一下,问:“我们这是干嘛去?”
“带你去买新衣服”他说完,笑着又补了两个字:“过年。”
过年?
这么一说这两个字,我才猛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字是二月了,再有两个星期不到就过年了!?时间怎么跑的这么快?
话说这都快过年了,我们家怎么还没人计划去哪儿过年?还是说没有通知我?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无良的把我排除了吧?
我摸出手机给我妈发信息。
然后王府井到了。
满路的喜庆迎新红,大红的灯笼随处可见,却察觉不到多少年味儿,传统的东西就快被时代淹没没了。
只它的繁华不改。
我还是第一次跟男生逛街。
虽然这个男的熟的不能再熟了,我还是不太习惯一遍一遍换衣服给他欣赏品评,外套还可以,衬衫什么的…就有点难为情了。
他反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还不时翻看杂志挑衣服让我试穿,又是皱眉又是pass,搞的我情绪七上八下的。
这时候就有种“换装游戏”的感觉,苏昊是那个在玩儿游戏的人,而我就是那个游戏被换装的模型…
平均换十件能满意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