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儿这话一出来,就连向来自诩稳重的沈雅茹都忍不住笑了。金哥儿是华家当家的嫡长子,他不姓华还能姓什么!
徐其容到底心理年龄比大家都大,见金哥儿这么萌萌哒的一个男孩子这么说,也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倒不好嘲笑人家打击人家积极性。因此,听了金哥儿这话,徐其容也只是笑着冲金哥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雅慧却是嘴快拦不住:“我们当然知道你姓华。”
金哥儿这才发觉自己犯傻了,尴尬得白玉般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徐其容见状,拉了沈雅慧一把,转移话题道:“丫鬟怎么还没有把东西拿来?”
沈雅慧想了想,干脆对银盏道:“银盏姐姐,要不然你去看看?小丫鬟别是贪玩,忘了送东西!”
徐其容本来想着银盏肯定不会答应,毕竟银盏是大舅母叫来监视她的。没想到这下银盏答应得爽快:“那你们都站在这里不许乱跑,我去前面看看,马上就回来的。”
等银盏走了,徐其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小心过头了。和华家的合作是大事,中间的问题,就连老太太、大奶奶等人都是被瞒着的,银盏再是大舅母的心腹,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内幕。
大舅母让银盏跟着徐其容,留意徐其容有没有跟华家人有什么接触,华小姐不在跟前,华小公子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孩子,银盏就是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要监视两个总角小孩吧。
现在几个孩子身边都只跟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婆子,手里都拿了主子们随时要用的一些东西,只有银盏手里没拿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沈雅慧会叫银盏去看小丫鬟来了没有。银盏想着周围都是丫鬟婆子,她跑这一趟也是不打紧的,也就答应着去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监视徐其容和金哥儿这一茬来。
银盏一走,徐其容眼珠子一转,把沈雅慧和沈雅茹拉到腊梅树干下,这里宽阔,丫鬟婆子们一抬眼就能看到,自然没有亦步亦趋的跟上来。倒是金哥儿,非常自动自发的跟了过来。
徐其容捏了捏沈雅慧的手心,对金哥儿道:“听说你们府上有个咱们扬州城的魁首,是你叔叔还是哥哥?”她们在这边说话声音小点,丫鬟婆子们是听不真切的。
沈雅慧立马就想起那天她二哥哥说的话来,立儿:“对呀对呀,金哥儿,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金哥儿看了眼沈雅慧,又看了眼徐其容,乖乖答话:“是我三叔。”
沈雅茹也来了兴趣,戳了戳沈雅慧,小声对沈雅慧道:“你问问他三叔长什么样。”
徐其容靠得近,听得清清楚楚,便干脆不开口了,只等沈雅慧和沈雅茹姐妹来问。沈雅慧果然就这么问金哥儿了:“你三叔长得好不好看?你七姑姑生得好,你也生得好,你三叔起码有我二哥哥好看吧!”
金哥儿没有见过沈鹤,自然不知道华裕德和沈鹤谁长得好看,又觉得私下里议论自己的长辈不合规矩,可一瞅徐其容也饶有兴趣的等着听呢,便开口给了个非常实在的答案:“好看。”
沈雅慧不由得问道:“你三叔又有才华,又长得好看,干嘛要做生意啊?”
徐其容心里不由得暗赞沈雅慧,这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合她心意了。
只是,问题问得好,不代表被问的人回答得出来。金哥儿犯了难,他到底只是七岁的小孩子,家里大人的事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徐其容见金哥儿瞪着一双凤眼不知所措,不由得暗道自己失策,一个孩子,能问出什么来!
只好拉了拉沈雅慧,仰着头对沈雅慧道:“三舅舅懂拳脚功夫,又仗义,不也是跟着二舅舅一起做生意嘛。”
沈雅慧恍然大悟:“所以说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沈雅茹和金哥儿一听,在一旁也是恍然大悟的样子,附和着直点头。徐其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的,却也没有开口反驳。
这时,银盏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拿了工具的小丫鬟。沈雅慧和沈雅茹兴致来了,一人拿了一把剪刀去剪那低矮的腊梅花枝,徐其容个子比金哥儿还矮,大家也没敢让她动手。
沈雅慧让小丫鬟递给金哥儿一把剪刀:“剪这个可好玩了,咔擦一声。容妹妹就是太小了,今天又穿得多,活动不开。不然她也是要剪的。”
金哥儿扭头去看徐其容,似乎是在问她是不是,徐其容不好拆沈雅慧的台,只好道:“过两年,等我大了,我再来剪花枝。”
金哥儿听了这话,犹豫了好半响,才接过小丫鬟手里的剪刀,在沈雅慧和沈雅茹的催促下,小心翼翼的拉了一枝腊梅花,用剪刀去剪。眉头皱得死紧,也不知道在嫌弃个什么!
徐其容看到这一幕,心都化了,她前世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小孩子,现在看了金哥儿,却觉得,要是生个儿子像金哥儿这么可爱,简直是上天恩赐。
然后便看到金哥儿扯了自家丫鬟的衣袖去擦那剪下来的腊梅花枝的枝干,不由得一阵无语。那丫鬟讪笑着跟大家解释:“我家少爷有些洁癖。”一边说,还一边拿了自己的手绢给金哥儿擦手。
金哥儿却是仔仔细细把那腊梅花枝上的污物擦拭干净了,然后转身递给徐其容:“给你插花瓶。”
大家倒是不奇怪金哥儿对徐其容的示好,小孩子的喜好比成年人单纯直接多了,不管是哪个小孩子,都是愿意亲近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人的。
徐其容把花接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