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家的见徐其容立马就要回城,顿时有些慌了,后悔张嘴就把事情告诉了徐其容。
秋浓也埋怨沈安家的:“娘,眼见着小年就快到了,你干嘛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事情跟姑娘说啊!姑娘心里把七小姐得比什么都重要,您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这会子说出来让姑娘着急!”
沈安家的苦着脸:“我这不是担心七小姐那边么,戚氏……”后面的话就没有继续说了,秋浓和徐其容哪里有听不懂的,沈安家的这是担心戚氏不是徐其锦的亲娘,不会真心替徐其锦打算呢!
秋浓叹了口气,不知道说沈安家的什么好……沈安家的是沈氏的陪嫁,会有这种担心,也正常。
跺了跺脚:“娘,这种事情,你告诉姑娘,除了让姑娘平白担心,还有什么用?姑娘再厉害,哪里管得到苏州杜家去啊!”
沈安家的一听,更是后悔了,当下便劝徐其容:“姑娘,秋浓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您现在回去也没什么用,不如按照之前的打算,等小年的时候再回去?”
徐其容哪里肯听劝:“虞秋不是那种会狐媚惑主的人,姐姐跟姐夫还是新婚燕尔,姐姐又没有身孕,怎么说也不应该有抬姨娘这一出。如果真的是姐夫花心,姐姐怕我们担心,定不会让人回来把这件事告诉我们的,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姐姐想要给我们提个醒。”
秋浓一边磨磨蹭蹭的拿包袱布,一边嘟嚷:“抬姨娘这种事情能给咱们提什么醒啊!说到底还是杜家内的事情。抬的又是七小姐的陪嫁丫鬟,怎么会牵扯到咱们家来啊?”
徐其容皱了皱眉:“几时有我说错了的?你只管赶紧收拾东西,等咱们回去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秋浓只好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眼见着天色也不早了,徐其容又扭头拧着眉向沈安家的,沈安家的只好上前给秋浓帮忙。
徐其容抬脚走到院子里,转身冲着房顶喊道:“陈五!”
然后听到身后有人落地的声音,转身一,只见最大的那株万年青簌簌抖动。陈七站在自己面前,开口道:“小姐,今天轮到属下当值。陈五有事情回城去了。小姐找他有事?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陈五也该回来了。”
徐其容懵了一瞬,然后开口道:“没事,你在也一样……秋浓和沈妈妈在收拾东西。咱们今日就要回城了。你去跟住持说一声。”
陈七也不多问原因,立马便答应了,然后扭头了眼隔壁院子的方向:“德公现在正在院子里跟一个扫地僧一起下棋。”
徐其容点点头:“你先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再晚,就进不了城了。”至于德公那边,等秋浓收拾好了,再一起过去告辞……总得感谢一下人家这段时间的照顾。
陈七应了。转身便走出了院子,徐其容转身进屋。见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便道:“这里就麻烦沈妈妈先收拾着,秋浓跟我去一下隔壁。”
“是。”秋浓把手里的梳妆匣交到沈安家的手里,然后笑着对徐其容道,“小姐,咱们这一走,德公可要无聊了,这庙里面的和尚除了昭能禅师,都是见天苦修的,找他们说一句话,就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徐其容一边往外走,一边哭笑不得:“他们是和尚,讲究的是六根清净,又长期不与俗世人交往,你一个女孩子,跑去找他们说话,可不就是在要人家的命!”顿了顿,又道,“德公这会子正在跟扫地僧下棋呢!”
秋浓听徐其容这么说,有些乐,走到隔壁院子门口,秋浓刚敲了敲院门,就见童儿立马从里面打开了门,心下有些诧异,难不成正好赶上童儿要出门,所以这么巧?
然后便见童儿笑着道:“十五小姐,爷正等着你呢!”
徐其容和秋浓对视了一眼,满眼诧异,德公怎么知道她们要过来?按理说,沈妈妈今日来了,徐其容该没有时间过来才是。德公等她们做什么?
一边疑惑着,一边抬脚进了院子,然后便见德公正坐在院子里的棋桌前,自己跟自己下棋,陈七说的那个扫地僧,正站在屋檐下,倒立。
华裕德抬头了一眼徐其容,见她向屋檐下倒立的扫地僧,失笑道:“他下棋下输了。”
徐其容眯了眯眼,注意到那扫地僧只靠了右手食指支撑着整个身子,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当下有些惊奇,心里想着,等回去了问问八个壮士会不会这一手。
然后转头打算跟华裕德说话,就见华裕德锦帽貂裘,裹得非常的严实,起来也非常的臃肿,饶是这样,脸色还有些青白,应该是冻着了,于是话到了嘴边便变成了:“德公,今儿个天冷,怎么在院子里坐着?这时不时一阵风,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就是想要在院子里面透气,好歹也再加两件衣裳。”
童儿站在徐其容身后欲言又止,徐十五胆子可真大,没见那个扫地的因为在爷面前显摆自己穿得少,就被打发去屋檐下单指倒立了么!
然后便见华裕德笑着拢了拢手,并不搭理这话,而是问道:“要回城去了?”
徐其容有些惊奇,也不管他冷不冷的事情呢,问道:“你如何知道我要回城?”
华裕德笑了笑,不肯回答这个问题。最近朝中有些不安稳,这不安稳主要牵扯到了裕王府和裕王妃的娘家江州管家,徐其容姐姐徐其锦的夫家杜家又跟管家是姻亲,多少也有些影响。徐其锦也是个聪明的,不可能不让人前来提醒徐家。按日子算,徐其锦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