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爷这人可能长得就不大真诚,房间没了这种鬼话,明朗想都懒得想就知道这厮是骗人的,冷冷瞥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客栈若是有要犯,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慕爷神情一凛,正色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整个客栈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人,哪一个都不像是烦劳云殿侍卫统领出来捉拿的人物。
姜炫嘴角添了几分嘲笑,举目看向二楼,似乎是对上了谁的目光,他猛的推开慕爷,直接入了客栈。
“啊呸,云殿出来的了不起啊!”慕爷啐了一口,随即跟了上去。
今晚雷电交加的,莫不是真要出事?
二楼窗户边,明朗目光幽深,听着楼梯的脚步声,心下一片安静。
“怎么,以为我不会捉你回去?”
门不知何时开了,地上一摊雨水,姜炫修长的身影在烛火间掩映不明,声音仿若寒冰,随着窗外的冷风飘了进来。
明朗抬头看去,问道,“要换一身衣服吗?”
他看着姜炫湿透的身体,眸光闪烁。
姜炫冷笑,不客气的褪下盔甲,将湿透的外衫脱了下来,一件一件的,很快,上身便裸露一片。
古铜色的肌肤上满是伤痕,很是符合一个身经百战的侍卫统领身份,只是,肩胛骨上,两道黑色的锁链,格外刺眼。明朗神色一紧,上前几步,死死盯着他肩膀处的锁链,眼里多了些许憎恨,“怎么回事?!”
锁链没有名字,却很出名。
妖族上下,凡是触犯了罪条的人,都会在宗老会的监狱里扣上这锁链,肩骨本是用力之处,在其关节处挂上这个,是个硬汉也得跪地求饶。无论是人是妖。皆为血肉之躯,锁链便如人间的刑,昭示着罪恶与痛苦。
明朗朋友本就稀少,虽说逃离了云殿。但姜炫还是他放在心上的人,看见这两道锁链,他自然有些难受,伸出手,掌心跃动着几许白色火焰。
“我帮你烧了。”
他靠近姜炫。嘴唇微抿,眉目间多是肃然。
姜炫轻笑,微微侧身,躲开了他掌心的火焰。
“你干什么?”明朗不解的望着他,问道,“还想一直戴着?”
姜炫沉默不语,在他身后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件白色衣服,缓缓披在身上。窗外有风吹来,偶尔电光闪过,明朗才发现。这人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疲惫不堪,加上那白色长袍,整个人居然透着几分病弱之态。
“你受伤了。”他走近姜炫,摸着他的脉搏,正想细细查看,姜炫手一翻,握住了他的手,那双凌厉的眸子也望了过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想离开那个地方的?”
那个地方,自然指的是云殿。
明朗疏淡一笑,“从来的那一天就想走。”
姜炫皱眉,说道。“可是,是你自己要来的,我去接你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
“是啊,比起当初的北渊,云殿好像更能让我平静一点。”明朗侧脸线条分明。看着窗外,眼里满是深沉。
姜炫嘲讽一笑,“怎么走之前不打个招呼,怕我拦你?”
“那个女人野心勃勃,我若不趁机离开,还等到什么时候。”
姜炫脸色一冷,沉声道,“她的确杀了其他王储。”
明朗看向他。
“但对外一致宣称,是你杀的”姜炫嘴角带笑,一字一句说道,“是北渊明朗杀的。”
明朗皱眉。
“宗老会大怒,命我捉拿你回去,戴罪立功,顺便,熄了其余几族的火气。”
明朗嘴角一抽。
“我自然应承下来,从云殿直接南下,找到这里,快不快?”
姜炫仔细凝视着他脸色,眼里满是笑意。
“怎么不说话?走的时候不是还凛然正色的吗?”
明朗被他说的有些烦躁,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他猛的关上了窗户,说道,“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不是我杀的!”
“你有什么证据?!”
“是少鸢杀的!”
“证据!”
“说了不是我!”
“证据!”
明朗忽的抬头,看向姜炫菱角分明的俊脸,轻声道,“你也不信我?”
姜炫一笑,“信啊,我当然信你,我亲眼看见那女人杀的呢。”
明朗气结,眼睛瞪向姜炫。
“你耍我!”
说了这么大半天,这人居然亲眼看见王储被杀过程…
“那你还问我。”他皱眉,语音不自主的有些委屈。
姜炫轻笑,缓缓说道,“这有什么用?我信你,他们却不信我,但我一人之言,如何挡的住悠悠众口?少鸢坐上了那位置,权利已经有了,将这罪名往你身上一扣,你轻易拿的下去?最重要的一点。”姜炫盯着他,“云殿的火,是你放的。”
明朗身体一僵,“是我放的也不能证明人是我杀的!”
“那女人说的就是王储死于火灾啊,明朗你是不是手欠?走就走,放什么火。”
姜炫端着一杯茶,笑的开心。
…………………
…………
屋外街道处,妖兵站成一列列,如同雕塑一般。
拿着画像的侍卫四处奔走,寻找罪犯,一间间的屋子搜查,响动不可谓不大。
俗话说的好,穷山恶水出刁民,南陵小镇风水自然算不上好的,偏僻又荒芜,这么个地方,闹出点事儿来,不算罕见,很快的,有几间屋子已经出现了打斗。
噼里啪啦的,混合着雨水声,传出了许远。
“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