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自然也是退让的,但是看东方晴送的诚,只得笑着接下了,让宋妈妈好生收起来:“我先给你放着,回头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做嫁妆。”
东方晴脸色一红:“祖母。”
老夫人哈哈的笑,让东方晴陪着她玩骨牌,前几日宁晖让人把那副温玉骨牌送了过来,摸着温热光滑,老夫人很是喜欢,这几日一得了空就让人陪着玩骨牌。
东方晴从善如流,陪了老夫人去玩骨牌,可惜她的牌技着实不好,到得吃晚饭的时候,已经输了五六两银子。
到得第二日,正赶上东方辰休沐,吵着要去看小表侄,老夫人心情好,也想出去转转,吃过早饭,东方府的众人就都收拾了同往鱼儿胡同来。
老夫人的马车在最前面,静怡郡主的马车紧跟在后边,最后则是东方晴和东方辰同坐了一辆马车。
东方辰去国子监虽然只有几日,却已经比之前稳重的多,若是在平日,早掀开了轿帘往街上看,现在却是端端正正的坐着,陪着东方晴说话。
东方晴看着有趣,问东方辰道:“辰哥儿这几日在国子监可好?先生都讲了些什么?同窗可好相处?”
“太学的先生都是极好的,辰儿刚去,并没有学什么,师傅让辰儿先从懂礼开始学起,所以先生先教了五礼,这两日刚讲了吉礼和嘉礼。”因东方辰拜了国子监祭程博谭为尊师,所以平日里称程博谭为师傅,太学里别的先生为先生。
东方晴微微点头:“不学礼无以立,孔子讲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可见先学礼是正确的育人之道。”
东方辰点头:“师傅也是如此说,师傅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辰儿虽不太懂得这句话的深意,却也知道是懂礼节的重要性。”
这句话出自《史记》,说的是治国之道,东方辰不太能读得懂也很是平常。
东方晴看到鱼儿胡同还有些路程,就慢慢的讲解给东方辰听:“这句话出自司马迁的《史记·管晏列传》,是说粮仓充实就知道礼节;衣食饱暖就懂得荣辱;君王的享用有一定制度,六亲就紧紧依附;礼、义、廉、耻的lún_lǐ不大加宣扬,国家就会灭亡。颁布政令就好像流水的源头,要能顺乎民心。和孔夫子的那句‘不学礼无以立’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东方辰还是听不懂,知道自己的解释太过书面,只是告诉了东方辰一个道理,却没有告诉他到底该如何,只得吐了吐舌头,说道:“这句话牵扯到为政之道,姐姐是闺阁女子,了解的也不透彻,你以后自己读了《史记》,不明白的地方再问先生,就能明白了。”
东方辰听了点了点头,自己就转移了话题:“嗯,辰儿一定好好读书,已经把这些不太懂的都读透,讲给姐姐听。姐姐为很是好看,同窗里有一位是晋王爷世子,很是羡,听辰儿说是姐姐绣的,也想央姐姐做一个。”
东方晴沉思,晋王爷是韶华帝的堂弟,老晋王凭着是先皇的幼弟,在皇权更替时年龄尚小没有竞争力,存活了下来,平日里也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只莳花弄草,前几年方寿终就寝,王位就传到了现在的晋王爷身上,现在的晋王也是个逍遥王爷,只对些书画感兴趣。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晋王府都是个近乎透明的存在,没想到晋王府的世子爷竟是东方辰的同窗。
“晋王世子没有姐姐、妹妹吗?让他的姐姐妹妹做了就是。”
“世子爷家中没有嫡亲的姐姐妹妹,皆是庶出,嫡支上只有世子爷一位。”东方辰这几日听先生讲礼仪,也知道了嫡庶有别。
“世子爷今年多大年纪?”
“我听他说的样子,像是比姐姐小一岁,世子爷人很好的,一点儿架子也没有,还邀了辰儿下一次休沐了去他们家钓鱼,说他们家有一座好大的鱼塘。”
东方晴呵呵笑,看样子东方辰对这位晋王府世子很有好感,不自觉间为他说了那么多的好话,生怕自己不喜他新交的朋友,但是东方辰能够和一直与世无争的晋王府世子做朋友,也总比和东方夜在一块要好。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咱们府上鱼塘里的鱼已经越来越少,不知道晋王府的鱼还有多少,能禁得起你们去折腾。”东方晴装作有兴趣的样子问东方辰。
“世子说他们的鱼塘里有一种冷水鱼,是从极北的地方运来的,用雪山融水养活的,运到咱们这里,夏季里就在鱼塘旁阴湿的山洞里,到了天冷了才出来,肉质很是鲜美,极好吃,世子爷说他们府上有一个厨子,惯会做鱼的......”东方辰像打开了话匣子,见东方晴饶有兴趣的听着,又讲了许多在太学里的事儿。
东方晴看东方辰对国子监的一切都是满意的,有着一股子认识新世界的亲热,也很是高兴,说道:“你若是去晋王府作客,记得要带上表礼。若是晋王世子实,我就让山竹她们再做一个就是。”
东方辰笑道:“姐姐刚才还教辰儿要懂礼,现在就糊涂了不成,晋王世子虽然是辰儿的同窗好友,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辰儿断不能拿了姐姐的针线去给他,即使是姐姐身边的几位姐姐的针线也不行,辰儿答应了世子爷,若是世子爷实在喜欢,就让姐姐身边人描了花样子给他,让王府上针线房里的人去做就是了。”
东方晴错愕,继而莞尔。她只顾着东方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