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文姨娘强撑着才回了杏树胡同,一进门就扑到了文老夫人的怀里。
“母亲,他怎么能那样心狠,我跟着他那么多年,生儿育女,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却娶了别人。”
文老夫人望着自己的小女儿,也是热泪纵横,说道:“玉儿,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出了事情,娘断不能送你去做妾。”
孙氏在旁边望着破皮和小姑,微微皱了皱眉,将文姨娘扶起来安置在老夫人旁边,劝道:“姑奶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先陪母亲说说话,母亲这两天正念叨着姑奶奶呢。”
文姨娘惊孙氏这样一提醒,知道自己不该在老母之前抱怨,嚓了擦眼角,含笑道:“我今日来是来看看母亲。嫂子且去忙,我陪母亲说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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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娘只陪着文老夫人说了会话,就回了东方府,现在东方府上下都在准备迎娶郡主进门,虽然不用她忙什么,但是也必须待在东方府里,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自己在嫡妻进门的时候回娘家,她就是对嫡妻不满,一开始,就和静怡郡主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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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六日,送走了宾客,有些微醺的东方德被祥子扶着到了漪澜园,为了尊重柳易萍,东方德经过静怡郡主的同意,将正院封存了起来,柳易萍生前所用的东西一律不动,将新房设在了漪澜园。
推门进去,静怡郡主穿着大红色喜服做在罗汉床上,红烛高照,屋内摆着的几盆栀子花发出诱人的气息。
看见东方德进来,屋内伺候的下人都躲了出去。
东方德拿了喜称把喜帕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犹挂着泪痕的脸。
东方德顿时觉得有些错愕,这样的洞房花烛夜,于他是第二次,当年文姨娘进府时,是以侍妾的身份,哪里有机会穿新娘吉服。
但是当年他挑开柳易萍的喜帕时,她喜帕下的脸是欢喜的,他亦是雀跃的,因为他们终于成了夫妻,但是印着泪痕的静怡郡主却让东方德有些不知该如何。
许是感觉出了东方德错愕,静怡郡主拿着手里的手帕子擦了擦眼角,娇笑着道:“相爷,我是觉得高兴。”
东方德却是平淡道:“郡主若是有苦衷,我今晚歇在正院就是。”
静怡郡主一听东方德这样说,忙拉住了东方德的衣角,道:“我是真的高兴,喜极而泣。小女子心性,相爷莫怪。”
东方德这才坐了下来,道:“如此,就好。”
静怡郡主见东方德淡淡的,想起了临出门前姐姐东平伯夫人说的话:“东方丞相和亡妻的感情很深,对亡妻留下的一对儿女也很疼爱,娶你为续弦,也许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你若是想要抓住他的心,必要对那对儿女上心。”
当时静怡郡主觉得不以为然,现在看东方德对自己兴趣缺缺,才明白了姐姐说的话,忙主动牵了东方德手:“相爷放心,我和柳姐姐有过数面之缘,自然会善待晴儿和嫱儿,将他们视为己出,相爷也应该知道,我......”
听静怡郡主这样说,东方德才有些惊觉,刚才自己只顾着想当年和易萍成亲时候的事情,竟有些怠慢了新婚的妻子,但是静怡郡主能够这样说,他很高兴。
看着握着自己手掌的一双芊芊素手,本想着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想了想,还是反握住了静怡郡主的手,牵着她朝罗汉床走去。
静怡郡主心里一喜,果然姐姐是对的。
...
存菊堂内,因老夫人担心东方晴和东方辰,留了姐弟俩都住在了存菊堂的正房,老夫人的炕上睡着祖孙三人,值夜的牡丹睡在脚踏上。
东方辰已经满三岁,对事情已经很是明白,躺在炕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老夫人:“祖母,今日和父亲拜堂的人,是辰儿以后的母亲吗?”
老夫人拉了东方辰的手,哄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姐姐。”
老夫人正想问东方晴,看见孙女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孩子,总是让人心疼。
东方晴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对老夫人解释道:“祖母,孙女想让辰儿开心快乐的长大。”不要如前世的自己,疏远了亲人,别奸人所害。
老夫人又叹息了一声,把东方晴也往身边揽了揽。
...
第二日的认亲,王家人口比较简单,又因为静怡郡主的身份尊贵,所以除了东方德一家外,只请了另一支的项氏来作为代表。
东方德和静怡郡主一块给老夫人敬了茶,送上自己做的针线,喊道:“母亲。”
老夫人则是接过了茶,赏了静怡郡主一副镶翡翠的头面,说道:“郡主请起。”
静怡郡主倒是脸一红,说道:“母亲以后称呼儿媳静怡就是。”
东方德也说道:“娘,就唤她静怡吧。”
“好,好。”老夫人笑着,指了项氏道:“这是你大嫂。”
“大嫂”静怡郡主送给项氏的是一对亲手绣的鞋面。
项氏夸道:“弟妹的针线真是好。”说着,拿了一条猫眼石的项链作为见面礼。
接着是认子女,东方晴牵了东方辰的手,甜甜的唤了“母亲。”
让没有机会做母亲的静怡郡主很是高兴,赏了东方晴和东方辰一人四个大大的封红。
接着是东方雪领了东方夜认亲,上前行礼,喊道:“母亲。”
静怡郡主各赏了一人两个的封红,东方雪撇了撇嘴,显得很是不屑,自从外祖父文呈肆进了都转盐运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