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真的没赶你妈走,她……她有事情,出国了,国外不方便接打电话,再说,她才去那里,生活没有稳定下来,等她安稳了,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肖木子压着怒气跟她解释。
燕燕闻言不以为意:“都是你们搞的鬼,想把我困在这里,我自己走……”
说着就挣扎,挣不脱华逸的大手,气得又开始大叫:“我讨厌你们这些人……”
“我们喜欢你!你都要把人闹死了,再闹下去,大家都闹出病来,你就满意了,是不是?你爷奶都多大岁数了,能抗得住你这样折腾?你真是少管教,再闹,看我收拾你!”华逸没好气。
燕燕愣了一下,好像看出来华逸真不是开玩笑,一张嘴,哇地开始大嚎起来,婆婆眼圈通红,她转过身走出了屋子:“真是的,这日子怎么过呀,你爸刚出院……我们真是没有精力,你给她妈打电话吧,这孙女可真是要了人命了。”
“打不通。”华逸松开了手,燕燕安静了下来,她在听音儿。
“那总有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吧,她没爹没妈,亲戚还有吧,她那个姨你不是知道吗?你去找找她……”
“好吧。”
“我跟你一起去见我姨姥。”燕燕跳下地,眼睛亮亮的,好像刚才只是小恶魔附体,现在又重新变回了小萝莉。
她姨姥并不知道她妈妈的电话,也是原来的那个,说她到地方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燕燕不相信,但是也没有办法,然后她就留在了姨姥那里,说什么也不跟华逸他们回来,说也不去爷奶家,就在姨姥家等她妈电话。
华逸很为难,想带她走她就嚎,最后只能把她留在那里,好在老人家也体谅,说等她呆够了,就给他们打电话。
出了楼,华逸回头看了一眼,没看见人,打开的窗子听到了燕燕的笑声,笑得很夸张。
他开车的时候,一声不发,肖木子只觉得胸口发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她一直忍着,当然如果是自己的,她早火冒三丈开始收拾了,想起小时候,老妈没少打屁股,那时候也没有谁敢这样反天一样。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看看车外面,告诉自己放空,什么都不要想,结果事与愿违,电话响,是小雪打来的,那头声音跟腌过的茄子一样:“木子,你在哪儿?”
“在路上。”
“我要死了,你快来看看我吧……”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你一个人来,我在家。”
华逸送肖木子到张雪家楼下才说第一句话:“她一个人在家?”
“是,吴鑫出差了。”
“一会儿我来接你。”
“我自己回去。”
华逸点了点头,脸上仍旧没有舒展的表情。
肖木子见到张雪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头跟鸡窝一样,只穿了件大睡袍,像是从地狱刚回来。
“你得病了?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正好华逸的车没有走远。”
张雪摇了摇头:“我身体上没病,心里难受……老郑的电话很久打不通了,都怪我,我要是不跟他提钱的事情,他也不会这么绝情。”
肖木子进了屋子,将地上的东西往旁边踢了踢,将窗帘拉开,窗子也打开,一股清新的空气进来,她才呼吸:“钱是小事,你慢慢说。”
原来老郑最近与她联系越来越少,她因为儿子要进好初中给人家送人情,所以提了钱的事情,问他能不能先还点,给果他说得好好的,肯定还,马上还。结果半个月过去了,钱没影,人也没影了。
“你有欠条吗?”
“没有。”
“电话录音什么的。”
“没有。”
“你用钱,我现在手里有点,你先拿着……”肖木子翻卡,张雪按住了她的手,“我就是想不明白,当初我拿钱给他,那么困难的时候我搭了把手,他咋地也不至于这样绝情吧,骗了钱我倒不在乎,可是他当初对我那样温柔,好像我是王妃公主一样尊贵,那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你说这些全是假的吗?他从开头就是想骗财骗色?”
“那倒不一定,男人不对你感兴趣,也发生不了那种事……我替你问问律师,看看这种事情怎么处理……”肖木子要拨电话。
张雪摇头:“现在人都找不到,他在南我在北……算了,那钱我不要了,给他留着全家买骨灰盒吧,我诅咒他们全家都不得好死,我这样善良的人他也骗,老天会替我报应他的,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没让他写欠条,我最后悔的不是钱,是人,你说是不是我有问题,为什么我竟遇到这一咋地的男人?你说,是不是我有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是渣男,男人现在也走捷径了,你别多想,只当找了个鸭子,你也说了,赏他全家买棺材……有时候也可以认为你是破财免灾,如果这笔钱不这样花出去,很可能会出别的事情,至少你老公儿子没事,你也没出事,要出事也是那渣男出事,对不对?”
张雪好像听进去了,整个人精神了一些:“可是如果他觉得这笔财是老天掉下来给他的,那他不是一点儿都不内疚?”
“只要是人,做错事情都会内疚的。”
“我就说,他早晚会有报应的……不行,我得当面问问清楚,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他怎么就忍心,我要去南方,我现在就去订机票,你坐着。”
她说着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卫生间开始洗漱,肖木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