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栀子起来就去看木槿,木槿睡得很熟,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栀子来到紫荆的房间,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这下可好了,这件事一定会传遍宫中,说美人你想残害她的孩子,陛下也会知道。”
“紫荆,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中有蹊跷吗?”
“当然有,所以才说人家有手段,美人你算是见识了吧。”
“我现在只希望木槿不要有事。”
正说着,木槿走了进来,披着散‘乱’的头发,一只手正挠着头发,双目‘迷’离。
“木槿,你醒了,你没事吧?”栀子忙迎上去,拉着木槿的手。
谁知,木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木槿?我叫木槿?”
栀子呆了,一把抓住木槿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木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我们很熟吗?”木槿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栀子简直不敢相信,她不愿接受。她转身回到紫荆身边,问道:“紫荆,这是怎么回事?”
紫荆再看了看木槿,说:“不像在开玩笑。莫不是撞坏了脑袋,失去了记忆?”
失忆?怎么可以这样。栀子立即又跑到木槿身后,扒开她散‘乱’的长发,检查着她的头,可是翻遍了整个头部,都没找到一处伤痕。“不对,没有伤痕,没有伤痕,她不会失忆的。”
木槿转过头来,瞪着双大眼睛,望着栀子,说:“你玩我的头干什么?”
“木槿,你看看我,你记得我吗?”
她呆看了几眼,笑说:“记得。”
“我是谁?”
“美人。”
“太好了…”
“就是我房间里屏风上的那个美人。”
栀子的心瞬间跌落冰点。她不禁抓住木槿的肩晃动起来,“你看看我,你再想想,我到底是谁?”
木槿转动了下眼珠,似乎在竭力搜索记忆,她突然捂住头,蹲下,喊道:“痛,痛,痛。”
栀子忙扶住她,说:“好,不想了,不想了,悬铃,来扶木槿去休息。”
悬铃扶着木槿走了。栀子看着木槿的背影,不禁倒在地上,一滴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紫荆说道:“看吧,没出几天,就轮到木槿了,不仅失去了记忆,整个人都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呆呆的傻傻的,完全不像刁蛮‘精’怪的木槿,整个人就像魂没回来似的。”
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捏起,任凭修长的指甲嵌进‘肉’里。“紫荆,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头明明没有伤痕。”
“必定是有什么神奇的方法的,而懂这些的人只有一个。”
“红‘药’。”
“没错,我猜,昨晚红‘药’是去了含香阁的,并且木槿一定是听到了什么,然后被发现了,所以…”
第二日清晨,栀子一大早便起身,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此时天还未大亮。
“悬铃,红‘药’会来吗?”
“应该会的,这几日清晨,我都见她到‘花’园里来采雏菊的‘露’水。”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红‘药’提着个篮子过来,拿起瓶子蹲下取‘露’水。栀子坐过去,纱披飘落在雏菊上,红‘药’抬头。
二人漫步于‘花’园中。
“红‘药’,我一向敬佩你,心‘性’淡泊,品格高洁,宛如一株空谷幽兰,神秘而又高雅。然而我不明白,这次,你为何要伤害我们?”
“红‘药’不明白美人的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之前在中宫,我的事不怪你,因为那是陛下的命令。之后紫荆的事,虽说你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明显你愿意帮并无多大危险的何良人,也不愿帮处在危难中的紫荆。再到后来木槿的事,我想红‘药’应该很清楚,因为除了红‘药’,没有人能让一个人毫发无损却失去了记忆。”
“美人,你说的我越来越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