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后,秦王政觉得在雍城待得差不多了,他决定回咸阳,还有很多事等着去处理。太后,以及那两个孩子都被一同带往咸阳,但是他们不能相见,也没有任何自由。
栀子与秦王政同乘一车。此时,春天的迹象已经很明显,路边的新草嫩绿嫩绿,抽出新芽的柳枝在春风中飘荡,燕子三三两两地在柳枝中穿梭。看着窗外这明朗新鲜的景象,栀子心情很好,嘴角浮动着微笑。
他看着她,心里也跟着阳光起来。他伸手扭过她的脸,说:“来的时候,还留着一个吻,现在补上。”
栀子还来不及反驳躲避,已经被他吻上。吻了很长时间,直到车停了下来,王翦在外报告道:“报告陛下,咸阳传来消息,长信侯正攻打咸阳。”
秦王政放开栀子,忙问道:“现在情况怎样?”
“昌平君、昌文君率咸阳城内的士兵正在抵抗,现在还不分胜负。”王翦说。
秦王政便立即命令道:“王翦,寡人命令你,立即调兵速去支援,评定叛乱,生擒叛贼嫪毐。”
秦王政之后将刻着文字的半边虎交给王翦。栀子很是好奇,便问:“陛下,那是什么东西啊?”
秦王政非常严肃地盯着她,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栀子知道一定和兵权什么的有关系,他总是这么不信任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栀子立即又想到咸阳又发生战斗了,她顿时心情低落起来。而秦王政也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深沉起来,他又在思考起什么来了。
当晚,秦王政宿在路途中经过的郿城中。这时,咸阳那边来消息了,秦王政便去外厅接见蒙武、蒙恬父子以及王翦王贲父子,据他们所报,长信侯攻打咸阳也败退了,现在正在逃亡中,秦王政便催促他们尽快逮捕到长信侯。
栀子便趁这个时间偷偷出去,她想去看看那两个孩子。栀子兜兜转转来到那两个孩子所在的地方,在经过一间房子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拉扯和窃窃私语的声音,栀子不禁驻足静静地听,隐约听见里面说道:
“太后,赶紧跟我走,我们去找个地方隐居,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不,我不能走,我走了,那两个孩子怎么办?你快点走,永远不要回来。”
“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思,太后,你不跟我走,我就死在这里,永远守护着你和孩子们。”
“我年轻的时候有个闺名叫艳罂,你叫我的闺名吧。”
“艳罂。”深情的呼唤声。
这时,对话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细细的动作声,大概他们在拥吻吧。栀子猜到,里面的是太后和长信候嫪毐,他居然跑到这儿来了,他就不怕被逮住吗?没想到,太后和他还有这么深的情。
这时,有巡逻的侍卫经过,“是什么人在那?”一队巡逻的侍卫向栀子走过来。
栀子非常惊慌,房间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些巡逻的侍卫已经到了栀子面前。栀子忙说:“我是白夫人。”
“拜见夫人,夫人为何在此?”
“我奉大王之命来看望太后,不可以吗?”
“小卒不敢。”
但他们仍然站在那里,也不走开,明摆着就是在监视着她。栀子无可奈何,只好过去敲门,有宫女过来开了门,栀子进去后掩上门,太后阴沉着脸坐在那里。
“拜见太后。”栀子说。
“哼,你去转告大王,哀家好着呢,一下子死不了的。”
“太后,陛下听说你不太舒服,所以叫臣妾来伺候你,陛下其实还是关心着你的。”栀子捏造这些话语,希望那些巡逻的士兵可以早点离去。
没过多久,果然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不过,宫女从门缝看过去,看见他们还是在周围巡逻着,不肯离开,可能他们还是怀疑里面有鬼,宫女将这个情况悄悄告诉了太后,太后显然很是担忧。
太后对栀子说:“刚才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栀子连忙说:“不不不,我什么也没听见。”她这回答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别装了,你既然都听见了,就扯开说吧。长信候就在这里,你打算怎么着?”太后说,她清楚栀子那样的人的性格。
“我……”
“哼,你如何要去告诉政,哀家先就掐死你,反正一命偿一命,谁也别欠谁。”太后说着就起身逼到栀子身边来。
“太后,你声音小点,外面还有侍卫呢,被他们听到就不好了。”栀子说。
“好啊,那么你帮哀家想个点子,怎么才能让长信候安全地跑出去?”她说。
栀子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想办法去引开那些侍卫。”这不是在宫中,只是一个小城的院落,只要安全出了这院子,他就可以跑到外面去了,外面就是街道。
这时,长信候从帘后出来了,他走过来说:“夫人,你去帮我把我的两个孩子带出来。”
“你要干什么?”太后问。
“我要带你们一起远走高飞。”长信候一把搂住太后。
“我虽然想,但是这是个实现不了的愿望,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你走吧,孩子就交给我。”太后说,他们深情对望。
那一刻,栀子都快被他们打动了。
突然,外面急促的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