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问道:“这块布帛怎么会在那里?”
荆看着秦王政阴冷的脸色,以为是自己失了职,忙解释道:“陛下,婢女也不知情,这睡袍,婢女几日前就准备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块布帛会在这里。”
秦王政便想起那天,他进暖来的时候,木槿从屏风后钻出来怪模怪样地忽悠自己,而她后来也从屏风后面出来,脸上带着泪痕。看来,她那天是看了这封信,所以流的泪,听到自己进来匆忙间将信塞到了着衣服盒子里。他不禁又扫了那信一眼,看到上面果然沾满了泪痕。
一切都证明他的猜测是千真万确的。即便是她给自己下药都没有这一事给他来得打击大。他的心沉沦了。
当晚,他没有再睡在暖,那里有她的味道,他现在闻着会难受。
第二日,他便上朝去了,他已经不想待在殿里。下了朝以后,他便仍旧去了曲台宫,一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回到微殿,他便像往常一棒洗浴更衣就寝,仿佛完全忘了她的存在似的。
这时,为他更衣的荆终于忍不住地说道:“陛下,夫人昏倒在密室了,一天没吃没喝,墙上尽是她拍打的血,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
可是他却不理会,仍旧躺到床上去,并命荆退下。他躺在床上,本想快点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来,她是怕黑的,他也想起了小时候,他被关小黑房时的情景。可那又怎样?他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栀子在黑暗中扑腾叫喊的情景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最后,他只好起身,一个人悄然去了密室。他举着烛台,看见她正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斑斑血迹印在墙上。她本是那么怕疼的娇弱的女子,却对自己这么狠,看来是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他终于又动恻隐之心了,他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而对她却总是心软,总是退让。
于是,他将她抱了出去,将她搁置在床上。
……
第二日,栀子醒来了,她一睁眼发现看到了阳光,心里安稳了,她真的宁愿看着阳光死去也不要呆在那样黑暗无边的地方活着。
木槿拉着栀子的手问道:“栀子,你还好吧?”
“嗯。”栀子点点头。
这时,荆来到床边,说:“夫人醒来了,赶紧起来喝药吧。”
于是栀子便起来梳洗,她想着既然自己出来了,那么就是秦王政已经查清楚了,于是栀子便问道:“查到是谁下药了吗?”
木槿回答说:“不清楚,真不知道是那个贱人来陷害咱们,据我猜测,肯定和太后那边有关系。”
“嘘。”
“其实我觉得陛下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他才不让太后把你带走,也就是形式上关关你,昨晚就把你抱出来了。”
栀子点点头,庆幸他是那么相信自己。
可谁知,一个宫女进来请她们出去接旨。
她们心里带着疑惑地来到外面,倒没见秦王政,看样子应该是去上朝去了,只有张辛手里拿着圣旨。
栀子和木槿都跪下。
只听见张辛念道:“大王诏:白夫人斗胆下药毒害大王,实乃不赦之大罪,念其侍奉之情分,从轻发落,逐其即刻前往针工司,无宣召,不得踏入微殿。”
栀子一听,惊诧了,原来刚刚自己都是想得太好。原来,他根本没有相信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