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从小到大,他都觉得天神从来没有应允过他的任何祈求,甚至每次都会发生都跟他的愿望相反的结局。
原本他应该是族中万人之上的那个人的,眼看就差一步就可以登上那个位子,却一瞬间功败垂成。
他不甘心!
退而求其次,掌庶务的族长做不了,当个族人的精神领袖也还不错,所以他主动进到神殿里做祭司,认为以自己的身份,族长之争时自己主动牺牲的这个表现,大祭司的位子就是囊中之物才对。
但是当时的那些长老们却全都是群该死的老糊涂,居然宁可让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做大祭司,也不立自己。
要知道,自己为了这个位子,从二十岁开始进入神殿开,累死累活的侍奉了十六年,哪里不比那个小子强?
李家那蠢货,当时不过十六岁,甚至都不是司家的人,本来都是没有资格进入神殿受族人的供奉的,凭什么!
最令人觉得气愤的是,那个人居然赤裸裸的得到了天神的偏爱。天神愿意垂听他的求祷而不愿意听自己的,这个是在一次祭祀大典上,全族人都亲眼见证了的。
天神站在他的一边,他还能争个什么?。
没想到蠢货就是蠢货,居然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预言不愿意接受大祭司的职分,待在族里受供奉,而要出去找个什么使命者。
哈哈,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次他以为,无论怎么样都该轮到他了吧。
谁知那群老不死的居然说什么大祭司的位子乃天神亲授,宁缺毋滥。
竟然宁可把位子空着也不让他去坐,这些人是要疯了吗?!
他真心的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想什么,什么就一定不来。他是被天神诅咒了的人吗?
他不甘心!
所以他忍气吞声,把这一切的怨恨都埋在心里,伏低做小,帮那个无能的双胞哥哥出谋划策,为他私下擦了多少屁股,兜了多少难事,才取得了他今天对自己的言听计从。
这下他以为终于可以站在幕后操纵全族了,谁知又冒出个能干精明的司大郎。
自己那个狗屁哥哥这样愚蠢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聪明狡猾的大儿子?
而自己那比司大郎晚出生几个时辰的大儿子,为什么就偏偏那么愚蠢无能?
凭什么他的人生就要处处比人低一等的过生活?
不,他不甘心!
所以他再一次忍耐下来,等着那些老不死的长老们老死的那一天。这中间他汲汲营营,努力为自己塑造受人敬仰,受天神垂青的形象。
好容易等到族里的掌权人大都换成了新生代,他终于在新的长老中网罗到了几个帮手,这一次总该得手了吧?
这次的事情,其实他等到后面也没有了确信,他真的能找到一个恰当的谋算司大郎的时机吗?
他对着莫长老的时候,强作镇定,还让他稍安勿躁。
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已经打算要出手制造一个所谓的时机了。
没想到这么巧,司大郎居然赶在今日送伪造的户贴上门。
结果那对野鸳鸯因为眼看着多年的心愿就要得逞,又因为收割节这日子里,男女定情的这种气氛,憋了那么多天的yù_wàng忍不住一泻为快,即给他制造了抓人现行的时机,又给他制造了一个完美的诬陷司大郎的时机。
等下他只要把这屎盆子往司大郎身上一扣,再对莫四郎鼓动一番,骗他去陷害司大郎,他一定会应承下来的。
到时候,他的大计就可以得逞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司大郎翻不了身。搬走了这块畔脚石,就司语那个蠢货,还不是任他摆布?
所以他此刻的内心欣喜若狂,觉得生平第一次,终于天神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他司天终于要开始走运啦!
“哈哈哈!”
这样想着,他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浑然不知自己眼中的完美计划,在莫四郎的心里已经漏出了破绽。
笑过之后,他假意哀伤地对莫四郎说道:“四郎啊,你不要怪本祭司啊。你行这样的事,按照族里的规矩,就是要施以火刑的。我不过是遵行律法罢了。”
他接着又叹了口气道:“你父亲倒是很心疼你,刚刚过来向我求情,希望我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一命。唉,我同情他一个老人晚年还要面临丧子之痛。我也不想这做这个恶人。可是族里规矩如此,你说该怎么办呢?”
莫四郎跪在地上,听着他假惺惺的这些话,心中冷笑不已。他从小跟着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戏码看得真的不要太多。
虽然他对司大郎在此事上是否无辜还不确定,但对无寐祭司与自己的父亲狼狈为奸一事已经有了怀疑,所以对他的话都本能的用恶意去揣测。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搭腔,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无寐祭司等了一会儿,见他居然不上道,心中郁闷,自己怎么总遇到这些蠢人呢?他此刻跪在自己面前惶恐讨饶,哀求自己放他一码不是才是该有的态度吗?
不过郁闷归郁闷,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我这个人最是心软,看不得族中的子弟们出事。虽然此事是你自作孽,但一点机会也不给你,那不是太无情了吗?唉,我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爱族里的子弟如同自家的孩子。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