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琴娅回头望向秦湘,眼角微翘的双眸似乎快要迸发出怒火,她重重甩袖,不愿与之多言道:“我们戚家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留下这句话,戚琴娅带着一行看热闹的人离开了本该冷冷清清的院落,项日宜默不作声地站在人群中,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而后走向了与戚琴娅背离的方向。
没有了人潮的喧哗,颜朝歌轻轻松了口气,她拉过秦湘的手,关切道:“湘儿妹妹,你还好吗?”
秦湘抬起那张憋的通红的脸颊,眼眶已有些湿润道:“姐姐……她……”
“别理她,她应该也是气急了。”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被破坏了,戚琴娅不生气那才怪。
“我有点担心戚二小姐,我们去看看她可好?”秦湘吸了吸鼻子,表情有些急切道,“她身体从小就弱,今日这么一折腾,恐怕要卧床好一段时间了。”
“你与那戚二小姐似乎甚是熟识?”或者说是秦家兄妹与戚二小姐皆熟识,否则秦柯也不会在听见戚琴媛落水的消息后第一个前来相救。
秦湘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原来,戚家与秦家本也算是至交,但新王登基,两家在政路上产生了分歧,交情亦因此渐淡。戚琴娅从小就娇生惯了,秦家兄妹并不太喜欢与之相处,反而被戚家冷落的戚琴媛,听话懂事,与秦家兄妹相处的时间更多。
“戚二小姐从小就被戚大小姐欺负,而戚二小姐一旦拂逆戚大小姐的意思,她就会用二小姐的生母相要挟,二小姐即使心有不甘,却也无处可诉。”这便是名门之后不可逃脱的命运,阶级观念太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那便去看看她吧。”颜朝语应着,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于是,三人各怀心思地并肩走入了戚琴媛的院落。
院落里依然很整洁,只是明显要比其他院子小了很多,不过好在就两母女生活,这样也够了。径直走向戚琴媛的房间,路上却不见一个婢女,颜朝歌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媛儿,你在里面吗?我是秦湘。”秦湘轻轻叩了叩门,细声道。
半饷,屋内才响起一道虚弱的应声:“湘姐姐……咳咳……进来吧,门没有拴。”
推门而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汁味,想来是大夫刚走没多久,颜朝歌姐妹跟着秦湘一起来到了里屋,视线迅速扫过布置简单的房间,一张圆桌,一张衣柜,一张梳妆台,没有讲究的幕帘,也没有遮掩的屏风,戚琴娅的母亲元氏亲自端着药碗,小心地服侍女儿喝药。
“元姨。”秦湘轻轻唤了声,在床尾坐下,担心地打量着面色苍白的戚琴媛,“大夫怎么说?”
“不碍事,就是受了凉,好好调理便没事了。”元氏努力撑出一张笑脸,不愿让秦湘担心。
“好好调理?他们真的会让大夫定期替媛儿把脉吗?”秦湘一脸的不满,并没有发现元氏渐渐垮下的脸颊。
“湘儿妹妹……”旁观者清,颜朝歌自是瞧见了元氏的遮掩,她扯了扯秦湘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我……”秦湘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言,忙将抱怨吞进肚里,“对不起,元姨……”
元氏摇了摇头,轻轻搭上秦湘的双手道:“是我自己不争气,害的媛儿受委屈了。”
“娘……你别这样说……咳咳……”戚琴媛努力想要坐起身,却无奈力不从心。
“二小姐,元姨娘,我也略通医理,可否让我把把脉?”一直保持沉默的颜朝语忽然向前了一步,从进门起她就很在意一个问题。
“颜姐姐会医理?”秦湘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向元姨介绍颜家姐妹,于是忙道,“元姨,这是颜家两位姐姐,我的好姐妹。”
“元姨娘。”颜家两姐妹一致地行了行礼。
“都快免了吧,颜小姐,你真的会医理?那可否替小女调理调理身体?媛儿还未足月便被生了出来,因此身体一直不太好。”戚家虽然有大夫,但没有戚夫人的同意,戚琴媛母女根本见不到大夫,想出府看病更是不可能,因此平时的小毛小病都是让贴身婢女去医馆抓了药,自己煎一副喝下便作罢。
“先天不足能否调理好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待我替二小姐把了脉再下结论吧。”元氏挪出床头的位置,让颜朝语认真把脉,而戚琴媛在看见颜家姐妹后表情甚是不自然,或者说是一脸愧疚,“二小姐,抬起头,这件事与你无关。”如果没有猜错,该是戚琴娅以元氏要挟戚琴媛这么做的,只是……
“姐姐,怎么样?”颜朝语不会管闲事,除非是对什么事上了心。
“元姨娘,以后大夫送来的药不要再喝了。”松开手指,颜朝语将被子重新掖好了。
“什么?难道这药有问题?”元氏一惊,忙放下药碗。
颜朝语摇了摇头,继续道:“药没有问题,只是二小姐的身体偏寒,这药虽然有治伤寒的功效,但二小姐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我会开一张温和一点方子,只要每天按时服用,伤寒自会痊愈,等伤寒痊愈,我会再开一张方子替二小姐调理体虚之症。”
得到准信,元氏终于安下心来:“多谢颜小姐。”
“元姨娘不必多礼。”
“两位姐姐……”戚琴媛没有料到颜朝语没有半点怪罪自己的意思,她抬头望着二人,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委屈与愧疚在这一刻爆发,她嘶哑着喉咙,不停地说着抱歉,而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