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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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出了事!怪不得秦震去了这半晌,单是一个右长史办差回来交代,又怎么会用这么长时间呢。纪晓棠暗暗心惊,能够让秦震露出如此表情,北边必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难道是……北蛮突破了威武候的防线?”纪晓棠心中微跳,一面看着秦震问道。
秦震的面色越发的阴沉。
“差不多。”
那就是还没有,不过,这也是非常可怕的答案,即便是对于经历过清远的劫难,如今几乎可以坦然面对任何人和任何事的纪晓棠。
“王爷,到底有多严重?”纪晓棠问,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秦震告诉纪晓棠,刚刚得到北边前线千里加急送回来的战报,北面蛮族几个部落合兵一处,突袭镇山关,守边的官军在威武候的带领下浴血奋战,终于保住了镇山关没有失守。
然而镇山关虽然被保住了,大秦的军队却损失惨重,眼看着根本就经受不住蛮人的第二次冲击。
好在,蛮人在这次大战中也损兵折将,想要重整旗鼓,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才为大秦的边军争取了一些时间。
然而,紧靠现在镇山关的官兵,也抵挡不住蛮人了。
所以,威武侯向朝廷请求增援,增兵、增将、增粮。
没错,北方前线不仅缺少兵将,还缺少粮草。
能够将镇山关守到现在,这天下,除了威武侯,就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了。不仅是他领兵作战的才能,还多亏了他的威名和威信,才能将镇山关保到现在,没有让蛮人的铁骑冲破关口,长驱直下,直指京师。
而这次的战报中,还有更让人惊心的事。
在这次战役中,大秦军队死伤惨重……,威武候重伤,威武候长子,也就是祁佑年的庶兄则在这次大战中以身殉国。
至此,纪晓棠算是明白了秦震为什么会这么沉重的全部原因。
“威武候的伤势怎样?”即便是心中微跳,纪晓棠还是镇定地问道。
“伤的非常重,如果继续留在北边,将会性命不保。就算是回到京师来,延请名医仔细调养,也只有五成的机会能够活下来。”
显然,威武候已经不能继续留在北边镇守镇山关了。
“那么,威武侯府的人……她们知道这件事了吗?”纪晓棠垂下眼帘,随即又抬起眼来,向秦震问道。
方才秦氏离开的时候,还是满怀欣慰的。那个时候,秦氏一定还不知道,前线出了这样的事。
“我是第一批得到消息的人。”秦震缓缓地说道。
宫中是刚刚得到的战报,还没有来得及传讯给朝中的重臣们。而秦震这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得到了战报上的全部内容。
纪晓棠点了点头,威武侯府的妇孺们,应该还没有得到消息,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而祁佑年……
祁佑年与秦霖走的那样近,秦震本事这个时候知道战报的内容,秦霖应该也不差。
“阿佑……”纪晓棠轻轻叹息,祁佑年现在应该非常伤痛吧,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阿佑恐怕要去北边了。”
“是的。”秦震点头。
不论是从公还是私的角度考虑,要守住北边,都非祁佑年莫属。
父亲重伤,兄弟丧命,于私来说,祁佑年要为家人报仇。而北边的情况严峻,如今这天下之间,能够继威武候守住北边的,非祁佑年莫属。
祁佑年挂帅出征,已经成了必然的事情。
夫妻两人正在说话,汪如海就匆匆赶来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宫中来的,是韩太后身边心腹的张总管。
张总管曾经几次往馨华堂传旨,与纪晓棠是熟悉的。在纪晓棠的印象中,这位张总管大腹便便,平时也总是一副从容的,甚至有些慢吞吞的样子,像是从来不知道着急似的。
只不过,今天的张总管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走路急匆匆,额角还见了汗。
他向秦震传达韩太后和隆庆帝的口谕,说是北边送来战报,边关形势危急,韩太后和隆庆帝急召秦震入宫。
秦震不敢耽搁,纪晓棠亲自带着服侍的丫头们,给秦震换朝服。
“王爷,如今情况紧急,陛下急得又犯了咳嗽,太后和陛下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王爷不必换衣服了。”即便是这样,张总管还是在一边催促道。
“礼不可废,况且,这也不耽误工夫。”秦震却说道,一面就问张总管,除了他,韩太后和隆庆帝还召了谁进宫。
张总管也不隐瞒,这种事情,隐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除了秦震,被急召入宫议事的,还有肃王秦霖,威武候世子祁佑年,两位阁老,以及兵部和户部的两位尚书等。
朝中的重臣,几乎都被召入宫中了。
秦震点头,这个时候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就跟纪晓棠道别,带着人跟随张管事径自往宫里去了。
等秦震走了,纪晓棠怔怔地站了一会,才在贵妃榻上坐了下来。
程嬷嬷立刻就端了一盅安神茶过来给纪晓棠。
“王妃,喝了这茶水,缓一缓神吧。”程嬷嬷轻声说道。
程嬷嬷是看出来,方才的消息,对纪晓棠的震动非常大。
那样的消息,谁能不震动呢,屋子里都是纪晓棠的心腹,听了这个消息也都变了颜色,心里头砰砰乱跳。虽然她们身在闺中,似乎离北边的前线十分遥远,但是她们也有常识。
镇山关一破,京城就将直接暴露在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