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舟指着醉意熏熏的陆德夫说道:“我们几个人可算是后生之中的能赋词,哪一样学得少了?”
李清照笑道:“苦读十年,确实不少。”
张汝舟道:“是啊,我们应学自书本,用于朝廷。当今朝廷重用文人,而我们又都是文才中的能人,若不因此好好努力一把,将来位居朝廷,岂不是少了很多的朋友吗?”
李清照点头笑道:“张兄说得在理,我们应该,哦,不,是你们三位应该解除朝廷中人,将来为官,很是有帮助的。”
赵明诚道:“娘子的话十分有理,凭所学而立足,我们应该这么干了。”
陆德夫也点头道:“正是正是,今日我们几个人还是努力混好人脉,也好立足朝廷。”
赵明诚笑道:“若能在朝中立足,那便是普天之下都是朋友了。”
陆德夫道:“赵兄说得对,我们应该这样。”
张汝舟道:“只要是这么做了,那日后飞黄腾达岂不是易事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光荣啊,光荣!”
赵明诚道:“自那之后,我们可以拥有绝好机会钻研诗词歌赋了吗?”
陆德夫也仰面大笑道:“正是,德夫那个时候也便有机会去当大将军了,挥师伐他们蛮族,看他们如何再与我们争夺地盘,争抢粮食。”
张汝舟看着陆德夫眼睛盯着他看,嘴角歪歪斜斜地扭动着,微微冷哼一声,随即笑道:“好,好。”
陆德夫突然性起,突然朗声叫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随即仰面大笑几声,举起手中酒碗道:“来,我们再一同干了这一杯酒。”
李清照看着陆兄豪迈壮志的模样。内心不禁生起了赞叹之感,于是也端起手中碗来对着陆兄道:“陆兄心怀鸿鹄志愿,清照敬你了。”
赵明诚一把拉住娘子的手,小声问道:“娘子的酒量如何?你还喝得下去吗?”
张汝舟道:“赵兄说的哪里话?我们嫂子可是酒中的仙人。那都堪比太白了,哪里能说倒下就倒下呢?赵兄你也是多虑了。”
说着话,张汝舟也摇摇晃晃,作势要摔倒,正好将手往陆德夫肩膀上一搭。嘴里也笑了笑。
陆德夫浑身乱晃动,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有东西触碰他,因此将肩膀一抽,向着旁边动了一下,正好闪了过去。
张汝舟身子一晃,另外一只手在桌子上一搭,还好稳住了,其实内心却是清醒道:“我还没有醉。”
赵明诚指着张汝舟道:“张兄醉了,他也醉了。”
李清照虽然也想着一杯酒下肚,再说豪言豪语。却看到陆兄摇晃,张兄摇晃,因此心里也忍不住怜悯了,微微一笑,尴尬道:“两位兄弟都醉了,我们还是不要喝了。”
陆德夫摆手道:“什么不要喝了,嫂子你这杯酒还没有喝下去,你敬德夫的,岂能不喝啊?”
李清照看着陆兄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忍心。不过看陆兄那个豪迈的样子,也是心中暗自敬佩,因此举碗笑道:“那好,清照敬陆兄了。”
将酒举起向着陆兄一示意。李清照淡淡一笑,随即仰面饮尽了酒。将碗向桌子上一放,李清照直接伸出袖子来将嘴一抹,俨然一副粗鲁汉子模样。
陆德夫看到嫂子这个样子,高兴地向后一倾斜身子,再次仰面笑道:“嫂子好酒量。”
赵明诚看着娘子的脸。虽然红润,却是更加好看了,再看娘子的眼睛,水灵灵的一点没有困意,心里想道:“娘子果然好酒量啊。”
陆德夫大叫道:“嫂子爽快,我们一起再来一杯。赵兄,张兄,我们再来一杯。”
李清照低眼看了看酒,又抬眼看了看陆兄,脸上红润之中挤出一个甜蜜的笑来,同时主动将酒拿过来,满满倒上了一碗,端起碗来道:“不是一杯,而是一碗。”
赵明诚看娘子的样子,点头笑道:“那好,娘子跟着,我赵明诚自然也跟着了,我们一起再喝一杯来。”
张汝舟看向他们几个人,轻蔑一笑,心里想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岂不知天下之中自己最大了,说什么家国理想,都是扯淡。自己爬向高位才是最好的。你们都不知去和人家搞好关系,都不知欺软怕硬,过河拆桥的道理,如何能够混上高位?
汉高祖与人信用了吗?他有戍边的理想吗?你个陆德夫还想着以那个流氓为荣呢!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哼,他刘邦自己靠龌龊手段登上皇位,却要别人替他戍守边疆。
陆德夫啊陆德夫,你这个可笑的后生,空有一腔热血却是以一个流氓为荣,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吗?”
心里轻蔑一想,张汝舟正自得意,心里道:“叫我看来,世间无非利俗二字,这是谁人也逃脱不开的。因此若想飞黄腾达,必须不择手段,否则做了他人的垫脚石,那可就太过悲伤了。”
李清照盯着张汝舟,心里疑惑,看他那个自得的样子,轻声试探问道:“张兄,你在想什么呢?”
张汝舟一听女人说话,不禁浑身一动,虽然没有注意这个,却也将女人的话听得清楚,忙一回神,于是知道了嫂子正与他说话,因此忙道:“哦,这个没有什么,汝舟在想陆兄将来做了大将军以后如何威风凛凛,扫除天下异己,以成千古霸业呢!”
陆德夫道:“什么千古霸业,我只想着能够让我们大宋边疆不再有他蛮人欺进罢了,我可做不到那个地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