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忙摇头,道:“我头不痛,我只是难受。”
李母又问道:“你哪里难受?是肚子吗?”
李清照摇头道:“肚子不痛。”
李母彻底急了,在女儿后背上猛然拍了一下,虽然是“猛然”,却还是用力不大,李清照只觉得母亲是母亲轻轻拍了自己一下。
李母拍完之后,便斥道:“你哪里不好受,你倒是说出来。这么让母亲胡乱猜测,你可急死母亲了。”
李清照摇头道:“我身上哪里也不难受,是……”
话没说完,她又捂住自己的脑袋。好似很是痛苦的样子。
其实就是很痛苦。
是心痛苦,是大脑想的太多,想不清楚!
李母听女儿说了,忙凑到女儿脸前,急切问道:“是哪里难受?”
李清照道:“是我心难受。”
李母道:“心难受?难道你有心病吗?坏了。这可不好治。”
李清照摇头,突然之间,闭眼咧嘴,样子十分难看,直接哭泣了出来。
放声大哭之后,李清照伸出双臂来向母亲肩膀处一搭,再伸过头去,倚靠在母亲肩膀处。
李母急问道:“怎么了?”
李清照道:“爹爹到底有事没有?”
李母心里想道:“女儿就是为了这个吗?”
伸手将女儿肩膀扶起,李母让女儿的脸和自己正对着,看着她哭泣的样子。脸部都不禁一颤一颤的,便又急问道:“清照,你身上没有事吗?”
李清照耍起性子来,捏紧拳头在母亲肩膀上捶了几下,很是不耐烦地说道:“都已说了,我没有事情,你怎么老问来问去的?”
李母忙哄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女儿放声哭泣的样子,方才还用力捶自己,若身子有事的话。她哪里还有力气?
想必女儿身体上真的没有事情了。
李母放松了一下,脸部终于有了几分笑容来。
李清照又在母亲肩膀处捶了几下,一面哭泣一面生气道:“我在问母亲话,母亲怎么不回答我。反而在那里笑?”
李母心里只道女儿没有事情,却忘记了女儿问什么,因此又道:“你问什么?”
李清照啜泣一声,又问道:“爹爹有事吗?”
李母无奈,女儿老是问这个问题,自己又怎么会知道?老头子有没有事。那还是要看他自己了。自己也只是从老头子那里得到消息的,朝廷之中,谁如何谁如何,都是老头子告诉自己的,自己可就是一个老婆子,又哪里会知道那么多?
不过女儿十分不放心,自己还是要安慰女儿的。
慢慢摇摇头,李母十分惬意地说道:“你爹爹没有事。”
李清照心里臆想了太多爹爹受委屈的情况了,此刻内心难受,只是听母亲说了一句“爹爹没有事”,便很是高兴了,自己哪里还会管母亲这话真的假的?
李清照内心突然之间感觉快意来临,真的令自己兴奋。
脸上也是破涕为笑,终于没有方才那么伤心了,不过,笑罢之后,李清照还是要问上一问为什么的。
一噘嘴,李清照问道:“母亲怎么会知道?”
李母道:“你个丫头不会动动脑子吗?你爹爹什么人物?岂是他人想动就动的?”
李清照争辩道:“怎么不是了?朝廷之中又有几个好人?”
她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自己方才心里一直在想童贯手下的那个公公,一想到他的丑恶嘴脸,便只觉得朝廷之中人人像他这样,因此一气之下,便说出了这句话来。
可是说完话之后,好像又觉得不对,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太过主观臆断了?
李母一听女儿这话,又看着女儿愤世嫉俗的样子,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清照被母亲给问住了,便结巴道:“我,我,反正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李母笑道:“我清照可是大家闺秀,腹中有论语诗书的,怎么现在说话成这个样子?想必一定是生气之至了,因此才这么说。”
李清照点头道:“就是就是,清照现在可不管什么论语老子道子的,他曰不曰的和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爹爹的情况。朝廷之中,光是一个童贯便能使我们两家人狼狈不堪,那朝廷之中,还不知会有多少个童贯呢!”
李母嘿嘿一笑,说道:“清照就是担心这个,因此才说朝廷之中没有一个好人吗?”
李清照点点头,道:“说实话,被上次那个公公给弄得怕了,清照总觉得,朝廷之中是个人就是那个公公那样蛮不讲理。”
李母笑道:“那清照的意思,是连爹爹也算在内了?”
李清照急道:“母亲与清照抬杠,你知道清照的意思。清照话中,自然不包括爹爹了。”
李母轻轻笑了,又将手放在清照手背上抚摸了一下,道:“利益纵横自然是了,可是人心只怕没有清照想的那么险恶。你是被上次的事情给吓到了吗?”
李清照点点头。
李母伸手将女儿挽入怀中,手也不断地轻轻在女儿手臂上拍了又拍,道:“你放心,东坡公仙逝,还有苏子由,还有晁伯伯,张伯伯他们,还有其他守旧人士呢!守护祖宗旧法,他们自然也是相互团结之人,岂能看着你爹爹受人屈辱而不管呢?”
李清照道:“母亲这么说,是说爹爹一定受人诬陷了?”
李母摇头道:“母亲只是说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