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忙点头道:“能,自然是能了。”
李格非摆手道:“那就行了。我们一家人团聚去,都随我来。”
李清照拉着相公,欢笑出门。
自这一日起,李家又是平常日子,几日过后。已是阳春二月,春日和煦,普照大地。这日午后,李清照快步回家来。正见相公在和孩子逗闹,一时之间欢笑起来。
赵明诚疑惑不解,忙转头看向娘子,问道:“娘子何故发笑?”
李清照与相公笑道:“你看孩子的模样正是好看。”
赵明诚听言便是松气,摇头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娘子要说这个。”
突然又一兴奋,赵明诚与娘子示意道:“娘子,你过来,明诚已与孩子取好了名字,你要不要听听看?”
李清照闻言,双目一洞张,欢喜走过来,与相公说道:“好,清照正想听一听,相公你说。”
赵明诚伸出手指来。指向上空,双眼一转,脑袋慢慢摇晃起来,与娘子说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娘子,你名中‘清’,‘照’二字可是取自此句吗?”
李清照嘻嘻说道:“家人取名,那时我还小,哪里知道?”
赵明诚摇摇头笑道:“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明诚中的‘明’字也在其中。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以王摩诘的这首诗出发呢?诗中云道: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娘子你以为这个‘歇’字如何?”
李清照抬头想了想,慢慢吟诵道:“赵歇?”
突然忍不住便是嘻嘻笑道:“这名字好奇怪,怎么还没成功便已失败了?”
赵明诚与娘子笑了笑。挺直了身子,说道:“娘子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明诚与孩子取名‘歇’字,那便要他切莫去像他祖父那样争这个宰相的位置了。王摩诘这个诗便是寄情山水,心旷神怡之作。正因如此,明诚才愿意用这个‘歇’字。还有一个字,待他弱冠之后,我们便叫他‘始之’。”
李清照听得有些意思,便忙问道:“哦?何为‘始之’?”
赵明诚又笑道:“大唐韩愈,字退之。超过了便要后退一些。那我们的孩子是歇息一下,歇息罢了,不应该开始吗?”
李清照听闻,直点头道:“相公所说有理,既然如此,那开始什么?”
赵明诚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留。你我从此在这青州之内度过余生,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那不要去搜集金石字画了吗?孩子长大以后,应该做什么?他若争气,考取功名,那我们便让他回来,与我们一同闲雅淡薄,钻研金石字画不好吗?”
李清照抿嘴微笑,却是摇头道:“他想怎样,全凭他自己了,我们怎么又能强要他钻研金石字画?”
赵明诚摇头道:“他不愿意也是可以的,那好说,既然不愿意,那便做他愿意做的事情。不论做什么,都应该始之。只是明诚不愿意再让他做什么宰相。”
李清照听着相公的话,十分有道理,因此连连点头,待听相公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却见他已低下头去,心里也明白,相公在为自己干涉孩子日后人生而懊恼,于是忙笑了笑,与相公说道:“相公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他日后想做什么人,那全凭他自己了。他若要做官,要高升,谁人也无法阻拦。只是要他做一个好官便可,你又为何要执着于官位大小呢?”
赵明诚听闻娘子的话,面色一变,连连点头,与娘子说道:“娘子说的有道理。那这个‘歇’字?”
李清照过来到相公身前,与相公说道:“就叫歇,挺好的。我们要他炙手可热势绝伦之时,便要歇一歇,与他人让路,做好自己便行了。”
赵明诚点头道:“娘子所说有理,炙手可热势绝伦,一时风雨,一时便消失了。朝政变幻,今日守旧派成了高人,明日便是变法派。没有谁是胜者,我们就让孩子叫‘歇’字,赵歇,挺好的。”
李清照嘻嘻笑道:“清照便去与爹娘说去,让他们也听听看,这个赵歇到底如何。”
此时听闻门外母亲道:“赵歇很好。”
李清照转身去看,见母亲正在自己身后,惊喜万分,李清照忙与母亲笑道:“母亲您来了?快进来。”
李格非就在李母身后,与女儿笑道:“赵歇,实在是好。”
赵明诚道:“恩师来了?”
李格非进门去,与李清照夫妇道:“嗯,你们两个果然不错,知道这个争斗无赢家的道理,老夫很是满足了。就叫赵歇,歇字正好。”
李母笑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们被贬到这里,原来不是坏事。现在我们一家人算是齐了。在这里天也管不着,地也管不着的地方,岂不好吗?”
李格非微笑着指着赵明诚道:“只是委屈了明诚,要他倒插门,嘿嘿,明诚,你愿意吗?”
赵明诚哪里想那么多了?听闻这个话,笑了两声,点头道:“愿意,只是那个京城,明诚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回去了。除非爹爹也被贬谪,那明诚要尽孝道,自然要回去照顾爹娘。若爹爹在朝中权倾一世,那明诚便再也不回去了。”
李格非疑问道:“你可是个倒插门的人呐!”
赵明诚道:“视若双方父母皆为自己父母,何来倒不倒之说?做子女的应当孝顺为先,因此恩师也是明诚的父亲,岳母自然也算做明诚的生母。明诚家中并未有事,那么明诚也愿在这里侍奉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