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以外时,云儿的肚子日渐变大,身旁却没有相公,我一个人度过那段日子,实在是悲凉得很。每每清晨醒来,便要伸手去摸一摸自己的身旁,以为相公就在我的身旁,可是呢?相公还是没在。嘿嘿……”
蔡女默默落下泪水。突然伸手去在眼角一摸,随即与嫂子接着笑道:“嫂子,你看云儿这不又是与相公团聚了吗?其实赵公子他只是一时不回来而已,待到日后,他定然回来的。”
李清照听闻云儿妹妹一席话语。心里稍稍松了一下,点头道:“是。”
蔡女又微笑着说道:“嫂子你作的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此词若谱曲,再加和歌而唱,岂不是又捧红了一些歌女吗?”
李清照摇头道:“相思之词,又哪里能落入烟花巷柳之地?”
蔡女微笑道:“不是烟花巷柳之地,而是千千万万个思妇之地。”
李清照抿嘴,却不说话了。
蔡女随即又在嫂子身上轻轻一拍,与嫂子交谈论阔。渐渐日趋中午了。
此时突然见陆德夫急奔进来,朗声说道:“药好了。”
蔡女回身去看相公,与他厉声说道:“药好便好了,你又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快与嫂子用药,再用一次,想必这病便好了起来。嫂子虽然身子虚弱,却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小灾小病的一时齐聚而已。”
陆德夫欢喜过来,将药端上,与此同时皓月又将饭菜端来。
李清照只是稍稍用了一点饭菜。后来又是喝下汤药,渐渐的有些困乏了。
蔡女冲着嫂子微微一笑,说道:“嫂子今日气色不错,早上说了不少的话。现在该再小睡时刻,等嫂子一觉醒过来,便是百病也痊愈了。”
李清照微笑道:“托云儿妹妹的福气便好了。”
蔡女回身,冲着相公吼道:“滚回去。”
陆德夫也不恼,反而朗声大笑,也不知道天降什么大喜事了。令得他这么高兴。
李清照确实头脑困乏,一时之间便已经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便与云儿妹妹尴尬笑道:“清照实在困乏,让妹妹笑话了。”
蔡女摇头道:“不笑话,不笑话,云儿忙回去找相公去了。”
随即忙将头一摆,蔡女飞身出了门去。
皓月与小姐微笑道:“小姐你睡吧,再睡一觉,想必便好了。”
李清照点头,此时只觉得自己很是高兴,却不知道因何而高兴,心里想道:“云儿妹妹实在是个厉害的人,真将清照说动了。方才听她说话,清照舒服了许多。”
昏昏沉沉,李清照又是打了一个哈欠,心里想道:“自相公走了以后,清照还从未如此舒服过,这都是云儿妹妹的功劳。”
慢慢的眼睛时睁时闭,李清照已经是浑身无力,随即渐渐睡去了。
皓月过来,与嫂子压了压被子,瞧着嫂子带着笑容睡着,心里美道:“真看不出来,蔡小姐真会安慰人。”
李清照又是慢慢动了动手,觉得自己身子难受,忙伸出拳头来向上伸了伸,又是打了一个哈欠,慢慢将眼睛睁开,随即抿了抿嘴。
自己还是睡意惺忪,李清照伸手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再眨眨眼睛,看看房顶处,李清照心里想道:“清照一觉又醒过来了吗?”
伸手在自己嘴唇上轻轻拍了拍,李清照只是微笑道:“清照这一觉睡得真舒服,没有噩梦,一觉醒过来,很是精神。”
如此说着,李清照便将身子猛然坐了起来,抬手在自己脖子后面揉了揉,又是向一旁看去,却见到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好是陌生!
再仔细看看,却又好似熟悉。
李清照不禁又是向后挪了一步,伸手在自己胸口处拍了拍,想道:“这是幻觉,不是真的。云儿妹妹还在清照这里照顾我吗?”
又是抬眼看过去,李清照只见那个人一脸尴尬愁容,忧愁之中却又带着欣喜和微笑。
李清照试探着道:“云儿妹妹,你怎么还在这里?陆兄弟哪里去了?”
那人轻声道:“娘子。”
李清照本能之下,忙欢喜了起来,可是随即又一想,自己清晨时候便是这样想的,怎么现在还这样想?他不是相公,她是云儿妹妹。”
那人将手伸出,与李清照道:“娘子。”
话语之中,已经是欢喜若狂,仿佛控制不住,便要扑过来。
李清照摇头道:“你……不是云儿妹妹,那便是陆兄弟了。陆兄弟,你现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清照一时出现幻觉,你先出门,等我回神了再和你说。”
那人摇头道:“什么德夫兄弟,我是赵德甫,赵明诚啊,娘子,你……不认得我了吗?”
李清照摇头道:“不,你不是相公。今日清晨清照便已是丢丑,你不要再让清照出丑了。德夫兄弟,你先出去吧。”
那人摇头,忙一步过来,伸手一把将李清照的双手握住,任由李清照挣扎,却也挣扎不开。那人将李清照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与李清照道:“娘子,你不认得明诚了吗?你摸摸我的脸,好好看看我,你摸,我是明诚,不是别人。”
李清照挣扎半晌,却是挣脱不开,摸着那人脸庞,渐渐情绪平稳,再仔细瞧瞧,却只见那人还是不变颜色。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