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点头道:“是,我是明诚。”
李清照哆嗦着身子,摇头道:“不,你不是相公。”
赵明诚道:“不,我是明诚,我是明诚。”
突然之间只觉得自己脸上一个耳挂子抽了过来,赵明诚一下子坐到地上上,伸手去捂住脸,看着娘子道:“娘子你做什么?”
李清照哆嗦着嘴唇,伸出手去指着相公道:“这么多日你到哪里去了?你还敢回来吗?”
赵明诚又将身子起来,凑过来与娘子说道:“娘子,明诚这么多日,可是没有好过。”
李清照突然伸手来,将相公的双脸捧住了,啜泣了一声道:“相公,你真的是相公。”
赵明诚点头道:“是,我是相公。”
李清照忙伸手去抚摸相公的脸庞,与相公说道:“相公,你有事吗?清照将你打痛了吗?我这是怎么了?”
摇晃着脑袋将眼紧紧闭上,李清照哭泣着自责道:“清照方才是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赵明诚忙将手伸过去,正欲将娘子的脸庞也捧住,却又一看自己的双手,又缩了回去,忙道:“娘子你不要自责,我不痛。你打得好,明诚这么多日不在家,让你受苦了。”
李清照摇头呜咽道:“不,相公,不……”
话还未完,李清照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伸手将相公的脖子一搂,便向自己怀中拽来。
赵明诚忙一挣脱,挣脱开来,随即又摇头说道:“明诚多日奔波,已经是狼狈不堪,浑身脏乱,哪里能让娘子搂抱?玷污了你的身子。”
李清照摇头哭泣,因为用了云儿妹妹的药,已经精神大好,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直接冲着相公搂抱过去,一把搂抱住他的脖子道:“你还好意思说吗?清照等着你,盼着你,可不是嫌弃你有多脏乱。你再脏乱,也是清照的相公。这个名分是不能改变的。”
赵明诚大哭起来,点头说道:“娘子真好。”
最后一个“好”字还未说罢,赵明诚也是哭泣不成声音了,直教自己呜咽难成声音。
伸手猛地将娘子抱住。赵明诚又是呜咽半晌。
李清照将脑袋放在相公肩膀上,左倒倒,右枕枕,总之难以停下来,终于哭泣了一会儿,又与相公说道:“相公,你是清照的相公。我知道了,你不是云儿妹妹。”
赵明诚也是哭泣了一会儿,随即又笑道:“明诚听说了,清晨娘子醒过来。倒将人家蔡小姐误以为是明诚,抱住人家半天不放,说了些痴情的话,却才发现自己抱错了人。”
李清照在相公后背又重重捶了一下,急道:“我若不是想着你,念着你,又哪里能够错将人家当作是你?”
赵明诚点头道:“明诚明白,我知道。”
李清照又忙问道:“相公,这么多日,你都在哪里了?清照等着你。就是等不来你。你方才为何突然出现?”
赵明诚道:“明诚听闻圣旨之中要明诚回京城去,便是愤怒,一来我不愿意回京,二来想必皇上要降罪于我。因此明诚一急之下便也没有换衣服便从小门出去。在城内的破旧巷子之中待了一天,待得知那个人走了,这才确定,便想着要出来,却又听闻岳母在和知州相互笑谈。
岳母感谢知州帮忙,知州却说皇上圣意。不得不遵,现在没能为难李家,可是若看到了明诚,一样也要送回京城去的。明诚一急之下,便又躲了回去。后来又有士兵找我,我实在害怕得紧,又怕连累了李家,因此便独自出城去。每日寻得野果充饥,后来徒步去到一个小村子上去,又将浑身盘缠拿来买了衣服换上,随即又在人家家中借宿,实在借不下去了,便又出门去,回到路上寻得野果充饥。待过了一些时日,这才放心,慢慢回来瞧看。
嘿嘿,明诚浑身脏乱,倒让士兵们误以为是乞丐,因此都没对我多加理会。明诚又走小路,这才回来,待来到娘子房门之前,正听闻蔡小姐安慰娘子,只因我实在狼狈,因此不好进来。
可是陆兄弟和蔡小姐都与明诚说,这样才最自然,因此明诚也没有换洗衣服,就这样进来了,一直看着娘子入睡,直到娘子醒过来。”
李清照闻言,已经泣难成声,忙伸手去抚摸相公的面庞,摇头哭泣道:“是,相公的面容粗糙了不少。你,你也太苦了……”
赵明诚摇头说道:“不苦,嘿嘿,能回来见到娘子,明诚便很是高兴了。方才蔡小姐和陆兄弟与明诚说了,说娘子错将蔡小姐当作明诚,说了一大堆痴情的话,这让明诚听了好生感动。娘子在家中,却还想念着明诚,明诚实在是……”
李清照摇头道:“不,不,相公你受苦了,清照这么多日都是在家中度过,而相公你却成了乞丐,这让清照如何过意得去?”
慢慢将手松开,李清照看向相公,见他面色灰暗,灰暗之中却又透露着微红,当即便在相公的脸上抚摸着,摇头哭泣道:“相公,你看你这个样子,这么多日,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还露宿深山吗?”
赵明诚摇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却没能一直在人家家中住着了。”
李清照又向下打量着相公,与相公说道:“人家就没有告发你?”
赵明诚摇头道:“人家都很善良。再一个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又上何处去告发?明诚只道自己是个落榜的书生罢了。嘿嘿,人家就相信了。”
李清照点头道:“好,好。”
忙一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