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还卿狐疑地盯着他:“到底是什么话?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姬十二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箍住她的脸,脸埋进她散发着透人香气的颈窝,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晦涩不明的表情,低低地道:“卿卿,我会告诉你的,你耐心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他既然不想说,顾还卿也不逼他,谁还没有个秘密啊!她推了推他:“你既是要去靖州,那快点去准备吧,别老跟着我,我也有事要做的。”
姬十二在她颈窝里嗯了一声,却只是吻了吻她露在衣领外面的一截洁白细腻的颈子,并不动弹,十分贪念的样子。
直到顾还卿再三催促,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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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明月回去以后,换了家常的衣裙,懒懒地斜躺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将团扇盖在脸上,半天一声不吭,且不怎么动弹,连她平时爱看的书卷也不翻阅了。
翠颦今日很不高兴——她不仅被顾还卿拒绝了不说,还差点被列御火拖下去打板子,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有多么郁悴糟糕了。
路上就哭红了眼,回到月华院,更是抽抽嗒嗒的哭个没完没了。
燕绾劝完翠颦回头,却发现慕明月像死去了一般,连翠颦的哭泣声都不能让她有半点反应,不禁吓了一跳,立刻不管翠颦了,几步奔到美人榻前:“小姐,你怎么了?是伤口疼了吗?”
慕明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缓缓伸手将脸上的团扇掀开,瞥着抹眼泪的翠颦道:“别哭了,我本就没打算让你去侍候还卿,只是试探试探而已。”
“……小姐……”翠颦被慕明月的话弄懵了,怔怔地望着她,断断续续地道:“可,可小姐……当初……不是让奴婢……”
慕明月轻轻一笑,打断她的话:“你也真是傻,自以为到还卿身边侍候,便能顺利摸上轩辕王的床,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吗?”
翠颦被说中心思,脸一红。
“哈!”慕明月顿时笑的花枝一颤:“翠颦啊翠颦,你未免想的太简单太天真了!敢情你喜欢谁,你都不打听打听便直接上的吧!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姬十二身边为何没有一个丫鬟?为何他对任何人都不假以辞色,却独独对顾还卿不一般?”
“……奴婢……”翠颦平日爱掐尖要强,嘴上得理不饶人,但心机方面却逊色燕绾许多,她哪里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照慕明月的话行事,大约是错不了的。
慕明月却用团扇指着她道:“像你这样,空有匹夫之勇,却无半点城府和计谋,何以成事?”
翠颦越发不懂了,半张着唇道:“可小姐你……”
“没错,我是说过让你去侍候她。”
慕明月毫不客气的打断她:“但那又怎么样?嘴上说是一回事,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况且我不是皇帝,说出的话必须人人遵守,否则格杀勿论!她要你,那是你的运气;她不要你,那是她聪明。”
她不屑冷笑:“就你这样的丫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就我尚能忍受你一二,真去给别人做丫鬟,也就只是拖后退兼添乱的本领,顾还卿她又不是吃多了,看着你不怀好意的眼神,还勇气可嘉的给自己招只白眼狼过去,那她才真真是愚不可及!”
翠颦被骂的灰头土脸,脸色煞白,半天说不说一句话来,只觉小姐前后变化太大,简直判若两人。她求助地望着燕绾,完全不知不懂小姐今日是怎么了,竟把她骂的一文不值。
燕绾默默地将一旁茶几上的鎏金托盘端起来,放到翠颦的手中,示意她送去给慕明月赔罪,托盘上放着早炖好的极品血燕。
翠颦托着托盘,老老实实的膝行过去,到了美人榻前,将托盘举高到头顶,声音无比谦卑地道:“小姐,是奴婢的错,你喝盅燕窝消消气。”
慕明月定定地瞄了翠颦半晌,这才将团扇搁在一旁,接过燕窝盅,再次闷闷地吐了一口气:“你起来吧,去洗把脸,以后别有事没事哭哭啼啼触人霉头。”
翠颦如蒙大赦,连忙下去重新洗脸上妆,不敢再生事了。
见她脸色稍霁,燕绾才慢慢坐到榻边帮她捶腿,低声道:“小姐今日心神不宁,可是因为那两本手札?是担心手札给了黛宫主,又引出什么事端,对老爷和小姐不利吗?”
慕明月垂着眼皮,淡淡地道:“不过是仿本而已,给她又何妨。”
“……”燕绾一惊:“仿本?这这这能行吗?再说小姐去哪里谋的两个仿本?”
慕明月把燕窝盅递给她,面无表情地道:“我可没有本事让人去仿聂夫人的字迹,并做的天衣无缝,以假充真!自然是那放手札的人干的。我不过是听命行事,黛宫主若真发现有什么不妥,也与我不相干,大不了到时再把真本给她就是了,难不成为这就杀我灭口吗?沧海宫自诩名门正派,再不济也不会牵怒于我一个无辜的弱女子。”
燕绾手都要抖起来,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圈套!
起初只是有人故意把手札让她们发现,如今更弄了真假手札出来,而且要骗的人是轩辕黛,燕绾只要想想都觉得整个人不好起来。
“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真假手札里面的内容是一样吗?还是区别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