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来看她,想千方、设百计,只为艰难地见她一面,个中滋味与所经历的艰辛,唯有自己明了。
慕听涛真被顾还卿伤到了,惊讶的无以复加!
——他不是别人,他是慕听涛,他是打小把顾还卿放在手心里疼,不但有妹控情节,还对妹妹产生畸恋的兄长!
顾还卿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眼神,都牵动着他的心,拉扯着他的肺。
他又如何不知,顾还卿已记起了他。
她,恢复了记忆,却冷厉绝情的对待他,甚至压根不想认他。
她就这么恨他吗?
“卿卿,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慕听涛检讨着自己,他并未做出什么伤害顾还卿之事,真的要说做了什么,那也是源自于太爱她,太想得到她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易地而处,换了姬十二是他,那个男子只怕会比他做的更过份。
可,顾还卿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嫌恶与厌憎,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对,我非常希望你死。”顾还卿不带一丁点感情地斜睨着他,语气轻漫,略带轻嘲,就像在评论一朵无关紧要的花,或者事不关己的草:“尤其你阴魂不散,宛若打不死的小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巴不得你永远消失。”
“……”慕听涛捂住了胸口,手指都在颤抖,面如冠玉的脸上犹如蒙上一层死灰,那眸中的惊痛与痛心令人不敢直视。
但下一刻,他的手指骤然收紧,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刚才那个黯然神伤的男子瞬间消失不见。
只见他微一侧眸,向后,冷冷的,语气威严而阴郁:“黑虎卫,替我拿下她!”顿了顿,他补充:“别伤到她。”
顾还卿扯了扯唇,看了看护在自己身边的杏雨和雪柳——两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一脸的焦急与担忧。
慕听涛看穿了她的心思:“卿卿,她们和你一样,中了药,你别指望她们能救你,不过你想喊,我不会阻止你,但委实可惜,你怎么喊也是徒劳,外面的人压根不会听到。”
“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他温文尔雅的一笑,自信重又回到他身上:“你约摸也不会喊。”
“她当然不会喊。”
“哐当!”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光华璀璨的水晶珠帘一阵叮当作响,清俊挺拔,贵气逼人的绝美男子着一袭银白色的四爪金龙亲王服饰,已风华卓然的立在顾还卿的身畔。
※※※※※※
樊仪琳在一个小房间里,与一个侍女换装,那侍女个头跟她差不多,相貌也柔美白皙,青春可人,长的还与樊仪琳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樊仪琳珠光宝器,穿的华美,气质也不尽相同。
那侍女服侍她穿好侍女的衣裙,替她梳好丫鬟髻,又拿出妆盒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一张巧嘴快速的交待:“五小姐到了那里,只管低着头,不用害怕,轩辕王那时差不多已经喝高了,不会认出小姐来。”
樊仪琳俏脸一红,嗫嚅着:“那,那他……”
“五小姐放心。”那侍女暧昧一笑,意有所指地道:“王爷到时纵然迷迷糊糊,但只要五小姐带着这个小香包进去,”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团子大小的秋香色小香包,换下樊仪琳先前佩带的那个蝴蝶形的福祥佩帏,替她挂在腰上:“王爷便会欲火旺盛,血脉贲张,格外的需要女人泄火。”
她说的赤裸裸的,言语也粗俗,然樊仪琳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拉着小香包问:“那会不会被人发现?”
“放心,不会被人发现,便是有人怀疑这小香包有问题,也查不出来,这香包里的香草,是极寻常的一种草,对人体有益无害,不碰上某种极特殊的物质,不会发挥什么作用,没人会怀疑到这种香草的头上。”
那侍女一边叮咛,一边又把一方绣着五彩蝴蝶的丝帕塞入她袖中:“等五小姐和轩辕王木已成舟,成就好事,自会有人把轩辕王妃悄悄的引过去,五小姐那时只管扑在轩辕王妃的脚下痛哭,用这帕子抹泪,但,切记要离王妃近一点,好让这帕子上的香味让轩辕王妃闻到。”
“这……”樊仪琳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抽出帕子:“这帕子?”
侍女微微一笑:“但凡轩辕王妃闻到了这帕子上的香味,她那肚子,快则十天半月,慢则月余,必会消失。”
“消失……”樊仪琳的脸都白了。
“正是那个意思,滑胎或小产,决计生不下孩子。”
樊仪琳的手一抖,差点扔掉帕子。
“五小姐莫害怕,也只是极寻常的香料,只凭这方丝帕,谁也查不出什么蹊跷。”那侍女指着桌子上,樊仪琳先前佩戴的那个蝴蝶形的福祥佩帏:“这丝帕上的香味,只会和这个佩帏里的香料产生作用,先闻过此佩帏香气的孕妇,再闻到这丝帕上的香味,然后这两种香味才会产生作用,令胎儿不保。”
“但是,对寻常人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仅对孕妇有效。”那侍女细心的解释,想让樊仪琳放松戒心。
“可是……”樊仪琳拿着丝帕,如拿着烫手山芋:“可,要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那我……”
“五小姐莫慌,到时自会有人帮你把这丝帕和小香包拿走,顺便销毁,让人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但,但这……”樊仪琳仍有些不敢。
“五小姐一点都不恨轩辕王妃吗?”那侍女微眯起眼,语气不太好地道:“她百般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