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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王听得灵儿话语中充斥着鄙夷,直气得七窍生烟,他一向自视清雅高洁从不与人同流合污,更不会沾染些腌臜污秽之事,今日却被自己心目中最为珍爱的女子如此蔑视,怎受得了这口气。
然男子与女子拌嘴都是输的多赢的少,这是人之天性,何况灵儿这种在二十一世纪活到二十多岁的女子,那嘴皮子岂是一般人都辩得过的。而衡王品行自然不会口出不敬,是以此时这局面,不用猜,灵儿发泄完心中不快便看也不看那人,衣袖一挥扬长而去。
韩勇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趁着主子不在意,一闪身溜之大吉。
花花一张变得俊脸扭曲变形,手中的银针不停的刺着一个人偶,这形态让人见之生畏,人说天使与魔鬼其实是一个人的两面大抵如此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花花慌忙把玩偶藏入枕下,站起身来迎将出去,那面上神情又是一副着急与焦虑,且夹杂着几分女孩子家的柔弱与无助,真真小女儿家的形态尽显,无不让人我见犹怜的。
“衡哥哥,我查到当年谋杀我父母的凶手了,他就藏在这京城内,可惜花花笨拙把人跟丢了。”说罢,抑制不住的伤心,眼眶发红,一双丹凤吊梢眼隐隐的泛出了泪光,
“你且别着急,只把今天的所见所闻细细道来,若是确有其事,明日我派人再去跟踪详查,本王爷既然答应了你兄妹二人,自然会言而有信。”衡王抽出被花花拉住的手,坐于书案旁轻声安慰道。
“我今日去街上办些私事,顺便也想查看一番那残害我爹娘的奸人是否在这京城之内,真是上天有眼让我在鸿运楼外见一年轻俊俏公子好生面熟,从其背影亦是颇有几分当年那恶人的模样,我本想着回来找哥哥前去跟踪那人,不料.......”。花花一副又是气又是恼的模样,竟是嘤嘤的哭泣出声来。
衡王想以兄长的身份上前安慰一番,几次抬手终作罢,只静静的喝茶不置一语。
花花哭了一会,见衡王没有动静,想来无趣,这才停住,擦眼抹泪的继续道:“衡哥哥,我那兄长是再不能指望了,自从他恢复容貌就每日留恋花街柳巷,夜夜烂醉而归,说多了还嫌我不耐烦,如今父母大仇未报,我又是个弱女子,日后可怎么办才好。”边说边把一双泪眼可怜兮兮的望向衡王。
“这你自不必担心,我衡王府还养的起你,只是你那兄长还得多多提点些才好,今日夜深,明日我自会派人守在鸿运楼外等候,你也赶紧的将那人肖像寻人画出来好供寻找。”说完望了望花花,满怀心事的起身欲离去。
“衡哥哥,我自小父母双亡,只听得乳母提起皇宫是何等富丽堂皇,改日是否可以带小妹一起入宫,我假扮成随从即可,只是看一看圆了小时候的梦想,不会给你添麻烦。”花花一脸希冀的望着衡王的背影,仿若个在祈求哥哥带自己出去玩的小妹妹般天真懵懂。
“早点休息,我明日巳时进宫。”这一刻衡王恍惚间又看到了灵儿调皮的样子,总是翘着嘴巴,眯着眼睛一副坏坏的样子,那时每日都期盼着能早点回来,看那人的恶作剧,看她没心没肺的笑,可是,现如今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吗?回过神来看到花花笑意盈盈的脸庞,倒是有些许灵儿的模样,伸手拍了拍,“早点休息。”
虽是一夜不曾好睡,灵儿仍是早早的起了,心中有事睡的不踏实,索性洗漱了便来至轩文帝寝宫。如以往的查房一般,她甚至还带了纸笔过来,记录下这位当今帝王的一夜表现,再检查了一番脉息等。
早饭后灵儿换上一身鹅黄色纱裙,心情不好和好的时候她都愿意穿亮丽点的颜色,心情好的时候不妨好上加好,心情不好的时候算作是寻点自我解脱。把一支缠丝缧金的发簪插好,灵儿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吐将出去,肺里的废气随着排了出来,顿觉神智清明许多。
一早上小姐未说一句话,清溪和诺儿知道今日气氛不对,谁也不敢插嘴,只看着眼色行事,三人有条不紊倒是默契。眼见得小姐打扮好走出门去,那情形又不似去给皇上看病,因为刚从那边回来,诺儿使个颜色给清溪,清溪忙忙的追了出去,忍不住叫道:“小姐等等我。”
灵儿也不答话,脚下步子依旧,她打算去御医院看看,问问轩文帝早期发病原因及后期治疗方式,顺便也想看看这些老大夫们有甚合理的建议,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众志成城,她也不想自己闭门造车,徒劳无功。
远远的闻着一股幽幽的药香,真是好闻,灵儿心中捉摸着自己如此冒昧的进去该说些什么,总得找个由头不是，否则恐怕反而无事生非，无功而返。
“二小姐,可还认得老夫?”
灵儿被这声问候吓得一惊,转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是太医院院正李子夫,这老头正满目慈祥,一手拿着个布袋一手执着个木杆站于一棵紫薇花后望着自己。
当初自己被柳氏打伤是衡王曾请过他替自己治疗伤势,说到底自己应该感激他才是,略一沉吟,灵儿微微一福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小女子并非您口中所说的二小姐,恐您老人家认错人了。”
李子夫收回笑意,‘哦’的一声又打量了面前之人一番,便不再言语,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后跟着的清溪。
“这是衡王爷请我来为皇上治病时怕我独自进宫多有不便,特意从他府内派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