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本想着去拜祭一下母亲白氏,谁想到既然意外遇到姬雪儿被姬谦囚禁在枯井之中,未等得找到办法救雪儿母子出来,已是有人要来,便和子山、子林从枯井中飞一般的逃了出来。
三人出了井口,灵儿和子林这才深深舒口气,终于安全了。
子山可没师妹、师弟这般轻松,警觉的观察了一遍四周,这时已是深夜,废弃的院子中墙边荒草丛生,不时有虫鸣蝈蝈叫的声音从草丛中传出来。“谁,滚出来!”子山沉声喝道。
灵儿和子林放松的神经即刻又绷紧,既然有人在此,莫不是自己被包围了?这相府本便是看家护院极多,若是来个几十人将这小院为围住倒不足为奇。
子山喊了之后过了半天也见未有甚动静,口中激将道:“原不过是个鼠辈?”说着便要上前查看。
灵儿慌忙拉住大师兄,从怀中取出玉箫对着那抖抖索索的草丛便吹出银针,未听得半点声音,只觉有人倒下,三人这才结伴上前查看是何人。
借着火光果然看到一个穿一身黑衣的男子倒在草丛中,用手于鼻尖试了试已是没了气,灵儿正暗自得意自己这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子山却指着黑衣人脚下道:“他是失血过多而死。”灵儿这才看到黑衣人的两只腿均被大大的捕兽夹子夹住,那夹子上带了钢刺,野猪的皮都能刺破,何况是人,不知他困在此处多久了,横竖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敢张扬就这么白白的送了命。
“我原不过想着别是有人过来骚扰我娘亲,所以在这墙的周围都下了些大家伙,没想到还真有作用。”灵儿很是得意道。
三人这才离开相府,直奔回住处。诺儿及清溪两人已是急的在房内团团转,听得小姐开门进来连忙围了上来,一个检查脸、手、身上有没有受伤,一个看看腿脚是否还好的,灵儿只得站着由着这两个丫头查看。
“还好,还好,终于平安回来了。”诺儿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弥陀佛感谢那万能的观音菩萨。
“再不回来,王爷只怕就要冲去相府要人了,到时候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清溪边替小姐换衣服,边唠叨。
说话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清溪和诺儿相视一眼,收拾了小姐换下的衣裳、鞋子默默退了出去。
灵儿收拾利落,自顾坐于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捏起桌上的点心边吃边喝,好不自在。一头浓密的及腰长发散落在肩头,越发显得小小的身躯瘦削的可怜,但那精神却是极好的。
衡王静静站着看了好一会,终是无奈何,走到桌前坐下,拿过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灵儿见形势有所和缓,讨好的将面前一碟点心移至衡王面前,“姬氏秘制小笼包,绝不外传,美味的很,您老人家也尝尝。”
“达到目的没有?”衡王端起水杯看了眼面前着一身怪模怪样宽松衣衫的人儿,若不是亲眼看到,自己也未必相信这么个小小的女子既然敢带人夜闯宰相府寻宰相夫人报仇,并且还是为一个婢女,真不知道那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没有,但是另有收获,恐怕和你还有关系。”灵儿将手中的包子一下填进嘴里,看到杯子里的水没了,随手将衡王手中的水杯顺了过来,仰头喝完,这才拍了拍胸脯道,“忙活一夜,可饿死我了。”
衡王见她这副一点不淑女的形态,甚觉好笑,拿起水壶又倒了杯水递过去。
“寻音楼打探了这么多时日既然没有查到雪儿的下落,我一直怀疑是不是瑞王干的,今夜我既然在相府内看到了雪儿母子。”想到姬雪儿抱着孩子哭泣的场景,灵儿仍是忍不住的替他们难过,刚才还一脸轻松神色,转瞬间就暗淡了下来。
“在你娘所安置的枯井之中,我说的可是?”衡王若有所思,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射向灵儿。
灵儿狠狠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姬谦我爹为什么会囚禁雪儿,他不是巴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瑞王,如今他和瑞王的关系也是极好,正期待着有朝一日瑞王荣登大宝,他的女儿成了皇后,他就是一国的国丈了,这其中的缘由你是不是知道?”
“我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此时还说不清楚,不过你既然已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恐怕相府已是有所察觉,你万不可再以身涉险,若非情非得已,必然得事先通知本王。”衡王仍是不想让灵儿知道太多,她心思过于单纯,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出事。
“你又糊我,什么是知道又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爹和瑞王之间有问题对不对?”灵儿不悦的拍着桌子,她最受不得别人说话说一半,偏这事情还和自己相关,就更放不下。
“相爷恐怕对成为大周的国丈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我大周的皇位。”衡王淡淡说出心中的猜测。
灵儿顿时没了气焰,真如衡王所说,那么姬谦就是要谋反,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搞不好还要满门抄斩,或者再严重点株连九族。想着不由得打了寒战,真要到那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好歹也生了自己,何况相府还有一些不是那么坏的人不是,比如姬枫、姬敏。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阻止,男人对权力的yù_wàng可以让让他迷失本性,放弃一切。自己的娘亲不就是如此惨死的吗,如今又轮到了姬雪儿以及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灵儿越想越恐惧,越想越觉得周身掉入冰窖般一点点冷却下来。
“灵儿,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衡王发现面前的人儿好像突然有点不对劲,便试探着问道。可是连问了几次,竟是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