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时只剩下仍惶恐不安的花蕊,她见那白云天走的匆忙,只当是他对自己也失了兴趣,更觉无望。
灵儿见房内安静了。这才挪步出来。一见花蕊这番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可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然这样的世道。又让她一个弱女子争什么?只怕还未出得门去就要被人扭送衙门讨赏了。灵儿深深一叹,来到跟前,将其花落下来的衣衫重又披上。郑重道,“你先别怕,无论他说的是与不是。我既然说要救你,就必然言而有信,你等我消息好了,三天之内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话已至此,灵儿只望花蕊能洁身自爱,不要信那白云天一味的花言巧语。
这场雨来的急,去的也快。第二日拂晓时分,云散雨收,月朗星灿,又是一个大好的天气。灵儿悄悄的起床。门外守着的小丫鬟听见里面有动静,便敲门道,“姑娘若是已然起身,奴婢送热水进来您梳洗了。”
灵儿心中一叹,这必是诺儿亲自安排的。她晓得自己夜间不愿旁人打扰,至于守夜之类更是不讨喜。然早起却懒散的很,换了地方择床,今日必然早起,是以让小丫鬟早早的来守着。
开门放了小丫鬟进来,只见先进来的这个手里端着一个面盆。面盆边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后面的一位手里备了皂角与青盐,但却闻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夫人嘱咐奴才给姑娘洗脸水里撒几朵玫瑰花瓣,说你昔日最爱这个。”说着便将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里面新鲜靓丽花瓣落入水盆之中。
灵儿更是感动。难为她都记得,玫瑰花泡水养颜美容,花香提神,这是她的理论。
经这一番折腾,本来起个大早,没想到弄到天大亮了才消停。灵儿心中唯恐诺儿又过来。便忙打发走了两个丫鬟,自己抬脚就往二门处去。
“二小姐起的这大早,若是不嫌,不如和在下一同用了早饭如何?”
身后传来一声很是客气的招呼,灵儿矫健的步伐戛然而止,不用回头也能猜出是谁。可是自己现下见到他就想起昨晚的一幕,心里就好比吞了一只死苍蝇一般的恶心。正值举棋不定之时,忽见门外闪身又进来一人,却原来是沐晨风一副潇洒俊逸之姿飘然入内。
“白公子客气,你还是多陪陪你家夫人一同用饭吧,我早约了沐大哥到街上逛逛,顺便吃些个稀罕的东西。”说着转过脸去,上前拉住还没回过神来的沐晨风急匆匆出了门。
灵儿唯恐那白云天厚皮厚脸的追上来,是以和沐晨风左拐右绕,直走了好大功夫方住了脚。
沐晨风手臂抱在胸前,抬起一只手来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若有所思又故意打趣道,“莫不是昨夜受了那厮的打扰?可你这作风,倒不像是个会吃闷亏的主。那倒是为何?”
灵儿重重一叹,沐晨风刚因为花蕊一事与自己生了嫌隙,她此时此刻当真是不愿再提此人。或者不愿让沐晨风知道此事。可是眼下或许由他出面事情会更加顺利,权衡利弊,她还是打算和盘托出。
二人找了个门脸极为不打眼的小店,进去之时店里已有了三五个过早的客人,各人面前一碗漂着油花花的东西,外加一笼小笼包。大概是羊肉馅的,在这初冬的清晨,闻着当真是暖和又有食欲。
“掌柜的,给来两笼包子,两碗那个。”灵儿手一指对面人面前的碗道。
这店小,除了一个店小儿正忙着,便是掌柜的接客。见有人进来,眼见得两位穿戴谈吐不同一般,掌柜的弯腰弓背的过来恭敬道,“那个叫做油茶,是地方上刚传入京城的玩意,味道极好,两位尝个鲜,不好吃不要钱。”
“油茶”,灵儿重复了一遍,前世自己去乡下姥姥家没少吃这个东西,没想到在这也能吃到。心中自是欢喜,可是转念又想到眼前的事情,不觉又没了兴致。
一时东西上来,灵儿用筷子挑起一个小笼包来,一边将包子放进醋和辣油搅合的蘸料里,一边看着审视的望着沐晨风。
“你叫了这么多东西,不吃也是浪费,不如我赏了外面的小叫花子,大冷天的也让他讨个彩头?”沐晨风有意刺激灵儿,好让她快快说事。
“唉!”灵儿索性将包子放下,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花蕊如今就在白家,我昨晚刚见过她。”沐晨风被灵儿这话惊到,面色一冷就要说话。
灵儿抬手示意他等自己说完,继续道,“我已经许她三日内离京,你我里应外合,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白云天到底因何劫了她去?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沐晨风感激的看了眼灵儿,毕竟他因为花蕊刚斥责过她。如今又是她出面来找自己要救出花蕊,实在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忙道,“事不宜迟,就在今夜,我派人等在白家后门,你出面绊住白云天,事成之后送她远走高飞。”他本想说将花蕊送到‘碧海天宫’,这样也好方便照应,但是转念又考虑到衡庆帝,便改了话头。
“不用,就送到碧海天宫极好,皇上虽然也到我那里,但是他都是匆匆来去,并不会久住,让她回避就是。”灵儿已是猜出沐晨风的心意,想着沐晨风对花蕊的一片心意,自己为何不成人之美,了了沐晨风这件心事。
然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