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珺舒服的翘着二郎腿靠坐在红木摇椅上,他专注的看着手中展开的报纸,唇边噙着一丝自得的微笑。

他正好翻到财经内刊,扉页上赫然印着着一排醒目的黑体铅字。

“落/实/财/政/规/划/管/理,深/化/财/税/体/制/改/革”

罗开珺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他把内刊单独抽出,仔细的翻阅起来,随后终于在一个小版块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某财经大学教授断言,在当下这个大背景下,不少集团企业都会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至于影响是好是坏,此教授接着又详细分析,不过罗开珺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果然不愧是财大的教授,到底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这眼光还是很毒辣的。”罗开珺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整个人显得愈发的温文儒雅,他随手把报纸搁置在茶几上,又伸手端起一个圆润温泽的紫砂茶杯。

袅袅白烟随着罗开珺的手摇曳升腾,掩去了他那双眼睛里的阴翳。

罗开珺啜了一口茶汤,舒缓的叹口气。

“慕容玖,你能同我斗……又怎么同大势斗呢?”

倚着大树好乘凉,而他罗开珺背靠着的大树,决计不会被小小蜉蝣给撼动。

罗开珺嘴角微微钩起,露出一个讥笑。

屁股决定脑袋,人坐着的位置不同,就决定了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慕容玖只把目光放在狭隘之处,而他却是纵观全局。

他有大势相助,只用稍用几个小手段,到时候自然有人咬着慕容玖不放,更何况慕容集团也不是铁板一块。

看到今天的这则消息,慕容玖也意识到了不对了吧?可惜一切都晚了,他已经占据了先机!

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小打小闹,想必对自己那位“表弟”也是不痛不痒的吧?最近看着慕容集团的股价也不过是略微降了些……

可惜啊,他又怎么会因此满足?下一步,就让其他人看看何为一泻千里直到跌停吧,到时候他手上养着的那一批人,就能有所作为了。

罗开珺把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再次确认万无一失后,就势把脑袋也靠在躺椅上,双手握着茶杯闭目养神。

可惜就在此时,花厅中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罗开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不满的睁眼看过去,却见着自己的弟弟疑虑重重的走进。

见此罗开珺心中不满更甚,面上也带出一丝不愉来,他直起身把茶杯搁在报纸上,冷声问:“怎么了?这么匆匆忙忙的?”

“哥——”罗开裕唤了一声,一张俊脸此时冷汗淋淋,他站在罗开珺面前张了张口又闭上,好像完全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一般,让罗开珺硬是从人高马大的罗开裕身上看出了可怜兮兮的意思。

罗开裕的惶然,奇异的将罗开珺心中的不满扫去了,罗开珺一手扶着躺椅扶手,一手放在膝盖在,微仰着头瞧着罗开裕。

“嗯?”罗开裕微微一笑,声音中也带上安抚之意:“到底怎么了?”

兄长的柔声问话却没有让罗开裕平静下来,他反而更加无措,犹疑半响后罗开裕咬咬牙,磕磕巴巴的说:“是……老爷子他……把我叫去……叫去大骂了一顿……”

罗开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罗开裕一下把事情说出来了也就没那么忐忑了,他越说越顺,到最后简直又愤怒又委屈。

“今天一大早,老爷子就把我喊过去拘着,也不说话,就晾着我,隔两个小时遣人问我知道错了没有——哥,老爷子这么干,我怎么知道我哪里错了?我就和平常一样,也没见他管过我!——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饭也不让我吃,他倒是吃饱喝足,然后又问我知不知错——”

“——我怎么知道!胡乱认了几个错,他倒是生气了,骂我不知进取,成天和狐朋——那些人厮混,还骂我不有爱兄弟,不重孝道——说我是罗家的不肖子孙!”

“哥——老爷子说我不上进,胡来,我都认了,罗家有你在,我何必废那个功夫去进取?但是他骂我不孝不悌,我就奇了怪了,你往右走我就从来没往左走,你说东我就没指过西——老头子难道不知道?我——我要气死了!”

说道最后,罗开裕果然是一副“要气死了”的模样,连罗开珺都不管不顾的指责了起来。

“哥,你是不是在老头子面前说我的坏话了?你可不能这么对我!你看看张家华家,有我这么省心的兄弟没?谁不为了几分权几个钱弄的乌鸡眼似的?就我——从小傻傻的跟着你,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太不地道了!”

说完,罗开裕面色涨红,喘着粗气,扭过脸不去看罗开珺。

罗开珺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躺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是气急了。

好一会都没有听到罗开珺说话,罗开裕原本气愤不已的小心脏不由得开始打起小鼓,他的胸膛依然在剧烈的起伏,却不断的用余光去瞟罗开珺。

弟弟这幅怂样,罗开珺当然看到了,他怒急反笑,冷声道:“这就怕了?我还以为长出息了!”

闻言罗开裕心中一惊,几乎没吓到的跪地求饶,他耷拉着脑袋说不出话来,像打了霜的叶子似的,好不可怜。

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在圈子里浑然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多少人被他整治的有苦说不出,可惜一物降一物,他这个名义上的堂兄,实际上的亲哥哥就是天生克他的,见


状态提示:第77章 暗涌--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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