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暮云不敢抬头,却已经感觉到他的眼神,冰冷刺骨的让她几欲站不稳。
“桑暮云,你跟了本王多久了?”文醇夜淡淡开口。
多久了?桑暮云怔了一下,她从十五岁便跟着文醇夜,算起来已经有七年了,七年的时间里,她虽然不能时时见到文醇夜,却没有一日不想他的,那样残酷的训练若不是因为心里有他,桑暮云想自己怕是早就坚持不住了,就因为这样的残酷是他给的,是他对自己的培养,所以她咬牙忍了下来,只为了能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桑暮云想到七年前,自己因为父亲病逝,被后母卖进*,*见她长的好,刻意安排了一次宴会,让城中的有钱人来竞拍她的第一次,她就像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站在高高的红色舞台上,身上只批了一条锦被,长发披肩,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却不敢抬头,只垂着头死死的盯着身上的锦被,到现在她还记得那条锦被上的图案,是蝶戏百花图,意味着她是花中之魁,而那些前来竞拍的便是那些蝴蝶,她,只有被人采摘的份。
那次出价最高的是城中的首富,一个年近六旬,瘦骨嶙峋又其貌不扬的老头子马员外,她第一次看到马员外的时候差点恶心的吐出来,所以,她抵死不从,甚至用花瓶砸伤了马员外,也弄伤了自己,最后马员外没能得逞,她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却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只要不让她伺候那个恶心的老头,她宁愿被打死。
可是桑暮云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太天真了,*花了重金买下她,又办了这么隆重的一次宴会,怎么能一点银子都不挣便放过她?在她尚未完全昏迷的时候,便听到了*和手下的人商量,等她好点便把她直接送去马员外的府上。
直到那个时候桑暮云才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都逃不过要被人凌辱的下场,她的心彻底的死了,趁着*的人属于看管,她爬上了窗台纵身一跳,想要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她被救了,救她的人就是文醇夜。
“七年,七年三个月零十七天!”桑暮云开口说道,抬头望着文醇夜,眼中的情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文醇夜的脸上依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语气甚至又冷了一分,“跟了本王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本王的脾气。”
“暮云知道。”桑暮云喃喃低语,却不知道文醇夜到底知道了什么,难道是那件事……不,不可能,她做的很隐蔽,他不应该知道才是,可是他是文醇夜,是她一直仰头眺望的神一般的人,他真的不可能知道吗?
桑暮云的心不确定了,因为这个不确定也开始惊慌起来,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即便用力紧握成拳,也依然无法停止的颤抖。
“很好!”文醇夜冷笑出声,手一挥,几个盒子应声落地,五个人头如同西瓜一般的滚落在地。
桑暮云一惊,视线应声望去,当看到五张熟悉的脸时,心猛然一揪,恐慌如同空气一般的笼罩住了她,这是……
“别跟本王说你不认识这几个人,你知道他们为何会死吗?因为他们动了本王的人,而你……”
“王爷,暮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啊!尹素萝她不适合王爷,她只会害了王爷,她是二皇子看上的人,王爷这个时候为了个女人跟二皇子争,只会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荒废了大好的前程?”没等文醇夜说完,桑暮云便心急的为自己辩解道,心里又痛又酸。
他说,尹素萝是他的人,那她呢,她在他的身边呆了整整七年又三个月零十七天,她又算什么,就因为她出生卑微,他就对她视而不见吗?她不甘心,老天爷为何对她这样的不公平,她在文醇夜的身边守了这么久,却换不来他一个正眼,尹素萝才见过他几面,他却对那个女人这样的袒护,她要的不多啊,她不奢求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难道她连留在他的身边,时时日日见到他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桑暮云从来没有被爱过,她不明白,爱一个人不在时间长短,或许只是一眼,或许只是一个瞬间,看对了眼,便爱上了。
“为本王好?”文醇夜哼笑一声,转头冷冷的睇着桑暮云,“本王真想知道,是谁给你这样的胆量,让你这样的自以为是。”
被文醇夜这样冷冷的看着,桑暮云的心都要碎了,心痛无以复加,忍了太多年的她终于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她仰起头紧紧的盯着文醇夜俊美的脸庞,这张俊彦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然后醒来又无数次的刺痛她的心,此刻她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对他的感情了,她要说出来,即便是死,她也甘心承受了。
“王爷难道看不到暮云的心吗?从王爷救下暮云的那一刻起,暮云的整个人整颗心便都是王爷的了,只要能看到王爷,只要能为王爷办事,暮云便觉得满足,王爷为何要这样的伤暮云的心呢,王爷,暮云喜欢你啊!”桑暮云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不能自己,上前紧紧的拽着文醇夜的衣摆恳求道:“王爷,暮云不贪心,真的不贪心的,暮云只要能陪在王爷的身边,时时见到王爷,暮云此生便别无所求了,王爷……啊!”桑暮云话未说完,就被文醇夜狠狠的甩了开来,她脚下一个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