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就算还给你,那也是一具尸体,你去她家里要就是了。”江文彬也火了,用力推开他的手:“都是你未婚妻干出来的好事,你在这里撒野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弄死她。”
孟晨昕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江文彬的那一番话,他心里一颤,说话都结巴了:“清琬……清琬真的死了?”
江文彬冷哼一声:“不是都证实了,何苦还来多此一问?”
穆怿琛还想跟他发飙,孟晨昕拉住了他,硬是把他拉出了公司,穆怿琛整个人都懵了,茫然的不知所措,胸口一阵剧烈疼痛,他双手撑在汽车上,微微弓起身体。
孟晨昕伸手扶住他:“怿琛,你怎么了?”
穆怿琛没有回答,隔了片刻才说:“没事。”他伸手去拉车门,好几次都没有拉开。
“你要去哪儿?”
“去重庆,我要去找清琬,我要去找她……”
“怿琛,伯母打电话来让我们立即回北京,医生已经提醒准备后事了,怕是真的不行了。”
穆怿琛立在那里,茫然着、无助着、悲痛着,久久未动。
爷爷早上醒来后要见穆怿琛,杨谨秋不敢告诉他穆怿琛去了上海,就说公司有事,他去公司处理事情了,爷爷等不到穆怿琛来,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穆怿琛和孟晨昕回回京到医院时,爷爷还没有醒。
杨谨秋把他叫到外面,无奈的看着他:“怿琛,你就答应你爷爷吧!”
“妈,你叫我怎么答应,我一看到江幂,我就想杀了她。”
“就是走个形式,你就当做完成你爷爷最后的心愿的,还不成吗?”
“我做不到,我能忍她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你……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你若真的狠心看着你爷爷死不瞑目,随你吧!”杨谨秋无奈,转身走进了病房。
穆怿琛坐在走道的长椅上,仰头靠着靠背,似乎累极了,他轻轻闭上眼睛,脑中不自觉的浮出清琬的影子,他想抓住她,奈何怎么都抓不住。
清琬,清琬你在哪儿?你真要那么狠心的要丢下我一个人吗?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过的,你不可以骗我,不可以!
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你走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走了,让我怎么去面对曾经的那些日子?
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
现在剩下我独行,如何用心声一一讲你知;
从来没人明白我,唯一你给我好日子,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
多少风波都愿闯,只因彼此不死的目光,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
不可猜测总有天意,才珍惜相处的日子;
道别话亦未多讲,只抛低这个伤心的汉子。
沉沉睡了,谁分享今生的日子;
活着但是没灵魂,才明白生死之间的意思;
情浓完全明白了,才甘心披上孤独衣,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
当天一起不自知,分开方知根本心极痴,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
只想解释当我不智,如今想倾诉讲谁知;
剩下绝望旧身影,今只得千亿伤心的句子。
清琬,你怎么能狠心抛弃我,今后的漫漫长路,我该怎么去面对?你等我,等我处理好爷爷的事情,我就去找你,有你有我才有情,有生有死才有义。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孟晨昕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怿琛,你真打算让爷爷死不瞑目?”
“将心比心,如果是你呢?”穆怿琛反问。
“江幂确实该死,可爷爷……”
“能不能拿到股份,我一点都不稀罕。”
“是,你不稀罕,我也不稀罕,可老人的想法不一样,你们穆家的家业,就必须有穆家的后代来继承。”
“如果我死了,谁来继承?”穆怿琛呵呵笑了两下。
“你有孩子,你死了就让你的孩子来继承。”孟晨昕没好气说。
“孩子?我还会有孩子?没有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穆怿琛目光一闪,浮出浓浓的悲伤。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孟晨昕扯过他的胳膊,目光紧紧盯着他:“怿琛,就算爷爷死不瞑目,清琬她也回不来了,你坚强一些,如果连你都倒下了,你叫伯母一个妇人怎么办?”
穆怿琛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瞪着他:“谁说清琬回不来了?谁告诉你的?”
孟晨昕压抑不住心里的火气,低吼:“穆怿琛,你父亲已经因她而死,难道你还要让爷爷因她而死不瞑目?你清醒一点。”
穆怿琛用力推开他:“你放屁,父亲的死与她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真当以为爷爷年纪大了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顾清琬离开重庆与你一起回上海后,爷爷就去重庆调查过她,虽然二十多年了,但成年人的容貌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爷爷会认不出他的父母?”
“那又如何?她又没有错,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怪她?”穆怿琛声音突然提高了很多。
他第一次在白渡桥上见到清琬时,就被她那双熟悉的眼睛迷惑了,他想起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小女孩总是喜欢躺在他怀里睡觉,那个小女孩的眼睛与清琬的眼睛一模一样,所以他问她有没有去过深圳,所以他陷得不可自拔,但他始终不敢确认,清琬就是那个小女孩